安危而操心。现时各方不能接受的提议,不等于过些时候也不能接受,当形势恶化下去,死结打不开的时候,各方就会重新审视这个表态。态度摆在那儿,时间就是关键。 当高加得知泰伦及表亲们的立场时,他又一次将自己的条件提高,豆子不还了,泰伦还要叫他亲爹。谈判的空间收窄了一圈,大有一种营销的意味,像是要告诉对方:此时的条件转眼即逝,要把握就趁早,再惹我不高兴,叫我亲爹都不行了,到时候你就后悔莫及了,你的不合作只会给我增添一个揍你的借口,我揍你,责任在你。果然是在理据后面暗戳戳地耍流氓。 外界消息混乱,总之各方都在较劲,也各有自己的盘算,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公义,人人都说自己站在公义的一边,就只有公义不知道自己站在哪一边。 外面的形势变化没有动摇子繻寻找止战石的想法,因诸事缠绕,他已经耽搁了好些时日,他打算尽快启程,好早日寻得止战石,还这个世界一个清静和平。他心中清楚,战争不停止,受苦的就是无数的族民。 第二日,赭日初出,子繻便从籁音府出发,继续他的行程。绍儿亲自护送兄长,直到籁音部族的边界。 籁音与邻族一河相隔,河面架一桥互通,方便两地民众往来,界线设于桥中。桥的起始两端由两部族各自管理,没有特许的车辆便不能通行,这个规定又造就了当地客运与货运生意的兴盛。 绍儿身为籁音长官,他这次是微服出行,不想惊动其他人,以免引来不便,所以他只能把兄长送到桥边就此止步了。 此时赭日在天中,天气渐热,河面上丝丝凉风吹来,非常舒爽。微风拂动着如杨柳垂枝一般的紫茹花串,摇摇摆摆婆娑起舞。正值紫茹花开时节,花多叶少,细小的花朵密密麻麻,穿成一串串,满眼淡淡的紫色布满河的两岸。 河边聚集了不少做生意的人,他们用架子和推车搭起一个个小货摊,贩卖各样的饮品食物,他们也为客人提供交通便利,为客人驳脚过桥。摊档前围了好些人,或购物,或问询交通,热闹非常。看他们的外貌衣着,除了籁音族民,也有来自其他部族的旅客游人。 子繻走上前去打听过桥事宜,顺便也买些饮食之物。他观察了一下这里的摊贩,发现他们并不像籁音族的人,反倒像是尚族人的模样,便感到有些奇怪。 他来到一摊档前,点了几样饮食,又问了价钱。 『丢尼共价五银。』摊贩笑着答道,随即麻利地把他要买的东西包装好。 子繻递上银钱,摊贩露齿而笑,说道:『鬼卵的多谢客官帮衬。』 子繻听他带些尚族人的口音,而『丢尼』、『鬼卵』都是粗话。简单几句对答,竟是句句带有粗话,让人感觉刺耳,听他的语气以及看他的神情,却并无不善之意,看来只是习惯。 再留意其他摊贩,皆是满口粗言,而他们的神情轻松,语气热情,有些更是温柔细语,却是粗话连篇,作风不改,似是语气词一般,说得流畅自然。 子繻听得几句,不禁觉得好笑,刺耳之感也少了大半,竟感到有些反差萌,现实中难得听到一大群人,男男女女,温柔友好地说着粗言。 他又再询问过桥客运收费及安排,摊贩继续热情洋溢地以半粗半雅的语言回答他。 确实是一试难忘的经历,子繻今日听到的粗言,竟比这二十年间听到的总和还要多,十分有趣,趣在语气温柔。 安排好行程,定下的车子没那么快到,子繻于是捧着两个碗盛的果露回来找绍儿。绍儿见他笑吟吟的样子,便好奇地问道:『哥哥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