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云淡风轻。她木讷地摇摇头:“没有了。该说的都说了。” 盼儿决绝地转身,叹了口气,就朝后山去了。 在盼儿这里,子不子的,她并不在意,也幸好杜冰露留过这一手,不然盼儿带着个姓盛的孩子,她还能走到哪里去?她这一辈子就必然要栽在盛宅了。把工厂拿回来,她该走的还是要走。 *** 来到后山,太阳正当头。 她想立刻去找渡边,而在那之前,她得挑些防身的家伙事。可一来仓库,却发现大门紧锁,说是必须要盛武杰本人才能打开。 无法,她只得等盛武杰忙完去求他。 回去路上,看见黄高飞正一个人绕着草场,背着麻袋匍匐。 “老黄?”盼儿远远地喊道。 黄高飞站了起来,朝盼儿过来,来到跟前,二话没说先跪了下来,道:“小夫人受伤,属下有罪!求小夫人原谅,若非小夫人阻拦,小人当日恐怕是要酿成大错,黄高飞有生之年,都供小夫人差使!” “没有这么严重,你起来吧。”盼儿摆摆手,“你在这儿做什么?” “违反军令,司令罚我,做一年的负重。” “一年?”盼儿说,“大冬天也做?” “对!夏天的大中午,冬天的半夜,做一整年。”老黄拍了拍胸脯,“冬天算个啥,老黄是冬泳的好手!” 盼儿说:“老黄,我跟你一起罚好不好?” 黄高飞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是枪法准一些,也不至于要拿车当大炮,我之前听金全说过,枪的功夫都在枪外,身上没有力量,就无法做到反应敏锐,更无法长时间瞄准。要说错,我也有。” 黄高飞稍一思索,道:“若要司令知道小夫人和我一起受罚,估计又得加我一年。这样吧,老黄教夫人一些简单的训练动作,夫人在荫头里做,尽量别给司令瞧见,如何?” 盼儿满口答应,但定是要让盛武杰瞧见的。说不定他看见她主动受罚,就能消气。 她的花架子摆到傍晚也没见到有人来,正是她腰酸背痛悻悻回去的时候,才在妙高台门口碰着他,见他正带着个不到十岁的预备兵闲逛。 “司令…”盼儿抱着杆枪,声音却压得娇滴滴的,有些突兀。 盛武杰打发了孩子走,过来颇有风度地替盼儿打开房门,在她后面进屋,道:“小心脚下。” 盼儿理了理头发,把枪放在桌上,笑着道:“司令忙什么呢?” 盛武杰回道:“淼子街上捡着个孤儿,我带他转转。” 他语气里,是一种故作轻松的压抑,似乎没什么其他的话要说,盼儿问一句,他答一句,只是默默地替盼儿把枪里子弹卸下,从头到尾擦了个干净,又替她整理了书桌,还铺了床,总之把房里的东西都碰了一遍,唯独没有碰她。 他太沉闷了。心里定是藏事了。 “司令…”盼儿语气有些可怜,“司令还生盼儿的气,是不是?” 盛武杰放下手里的抹布,几番张口,抿了抿嘴唇,转而微笑摇头道:“我没有,你快睡吧,被套是新晒的,好好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叫人给你做冷面吃。” 盼儿被他抱了一下,还不等她伸手回抱,他便匆匆转身离去,像是多待一刻都要命似的。 这样的冷脸,盼儿许久没见过了,看得她心里窝火,追出房间,喊道:“盛武杰!你干什么呀!有错你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