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一百年不会再塌。 盼儿捏了捏这钉,确实比自己手里的木头结实。她算了算停工折掉的银子,对比了洋钉的价钱,决定买下来。 谁知这假洋人敲完钉子,要多收盼儿一倍的钱,说是自己出了人工,人工在西洋都要单独收费的,他也不能例外,两个人吵得口干舌燥,最后盼儿自己爬梯子,把他钉的钉子拔出来,又自己敲进去,说这样就不是他钉的了,他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给他就不是铜板而是子弹,假洋人终于认输,嘴里骂骂咧咧,最终愤愤而去。 送走这倒霉催的假洋人,盼儿捂着自己被榔头砸红的手指,听见身后响起掌声,回头一看,是春城。 “好一个泼辣的言盼儿。”春城满脸的笑容,看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少笑我,手都砸肿了。” “该你的,”春城边骂边拉着她的手过来看,“躺着赚钱的活你不是不要嘛,那自然是得吃些苦头的。”她又朝盼儿身上的衣服打量,嫌弃道:“啧,你穿的这什么东西?还想请你去我店里坐坐,还是算了吧,丢死个人。” 盼儿记着上回的仇,把手抽回来,扑了扑自己身上的灰,说:“轿子来抬我也不去呢。” 她说着,就要转身回家,被春城揪着一缕头发拽回来,疼得她直嚷嚷:“你要死是不是!” “哎呀,错了错了,”春城又拢着她的后脑勺,安慰起来,“姐姐要跟你说说话嘛,你跑什么呀?” 盼儿理着自己头发,没好气地道:“有屁快放。” 春城插起腰来,质问的语气:“好你个见风使舵的小丫头啊,问配方的时候就低声下气,没事情求着了就这么跟我说话?” “就这么说话了怎么着?我气的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我问配方,你答渡边,当然不乐意再跟你说话了。” “好好好,”春城怕她再走,搂上她的胳膊,“跟着盛家军净学坏样,凶死了。姐姐问你呀,你这破破烂烂的小地方,真能赚到钱吗?” 盼儿记得上一次春城给她算盈利的时候,能称得上是毫无保留,左右一想,便也把实话说了:“反正两个月能赚到你一年的利。” “当真?”春城眼睛都亮了。 “不信拉倒。”盼儿抬了脚要走,又想起些什么事情,站住脚步,重新看向春城,道:“我这消息也不能白给,告诉了你,你也得回答我一些事情。” “哟,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这么点事情也得等价交易,扣死你算了!” 两个人谁也看不上谁,双臂交叉着互相较劲,还是春城先道:“你替我疏通疏通财路,那我有问必答,我店里的东西都是东洋的货,小船走得比大船快,很多东西沈城也没有。” “做梦呢?沈城什么没有?”盼儿道,“再说了你想卖东西进沈城,怎么不找你的渡边?” “渡边只认北岭,其他的地方他死活不去的。你到底问不问?憋这么久一定没好屁,快放。”春城就快失去耐心,盼儿顿了会儿,拉着春城到一旁树荫里,贴着耳朵小声道:“你当初从盛宅离开,盛武杰有没有为难过你?你怎么跟他提起的,他发火没有?” 反正春城也早就知道她的目的,上一次没说给盛武杰听,便是要替她隐瞒下去的意思,多打听几句,想来也无妨。 “你这小脑筋还钻在这里?盛武杰不是对你挺好的嘛,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 盼儿不回话,春城接着说:“钱是渡边替我交的,话头也是他替我挑的,盛武杰一刻为难都没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