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接下,转手又塞到赵副官怀里,满脸的春风和煦,说的却是阎王话:“就按方局长给的单子,每个时辰杀一个,直到把蟹爪的雇主找出来。二十个,也不知道够不够杀?” \"等......”方怀玉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盛武杰,“司令你,你这是,这,这怎么回事啊?蟹爪是谁啊,雇主又是谁啊?”他伸手想拦着赵副官的脚步,被赵副官一个耸肩撩到在地。 盛武杰无辜地抬了下手,道:“蟹爪是谁,雇主是谁,这两个问题,该我问你们沈城的人才是。” 笑里藏暗刀的哙子手,最让人害怕。方怀玉猛地意识到盛武杰要单子的目的,脚底抹油朝后滑动,四个盛家兵一步跨到他身后,阻拦了他的去处。 “欸!”盛武杰起身,冲着亲兵语气嫌弃,“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敢他妈挡方局长的路?统统给我起开。” 他说着,抬手对着方怀玉的肩膀拍了几下,每拍一次方怀玉整个人就跟着矮一截。盛武杰朝他凑近,轻声细语地道:“方才这两个问题,希望方局长好好回答我。记着,等到天亮,全沈城都会知道,单子是你写来交给我的,局长要我杀人,我只能乖乖照办,等老婆康复,我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沈城就算满城风雨,都与我无关,懂吗。” 温和的语气叫方怀玉毛骨悚然,一瞬间看见了自己的埋骨之地,呆愣了半分钟,想起盛武杰是以时辰为单位记时杀人,赶紧往外头跑喊兄弟出去打听“蟹爪”,吓出来的尿撒了一半,另一半只能憋着。 该出去的都出去了,盛武杰叫了两个亲兵,关照道:“把张五阳盯紧了,再发一份电报回去,我要渡边今夜的行踪。” 几次深呼吸,盛武杰吐干净烟,轻手轻脚回到盼儿病房里,正好碰见值班护士,盛武杰赶忙小声问道:“麻烦您再看看,她有没有好一点?” 护士上了年纪,说话直言不讳,并不顾及家人感受:“上一次查房是一个小时之前,才这么会儿,你告诉我怎么个好法?肩膀上缝的是针,又不是仙丹。” 盛武杰自知问了胡话,赔礼道歉,问道:“该敷的药都上了吗,止疼药,消炎药,还有...” 护士给盼儿量体温,打断了盛武杰,说:“你都问了多少遍了,敷了敷了,该上的能上的都上了,当兵的都像你这样啰嗦吗?仗是靠嘴打的呀?” 盛武杰无奈地挠挠头,看见了自己的手,又啰嗦道:“去疤的药呢,能上吗,她不喜欢看见伤疤,觉得难看。” 护士抱着纸笔,抬头道:“去疤去疤,那当然要结了疤才能去啊,现在有疤吗,还没疤呢我往哪儿上药啊?你自己也歇会儿吧,她身体底子过得去,这伤口也不深,不过正好在血管密集的地方,所以看着吓人,如今血已经止住了,渡过危险了,等她醒来就可以了,你跟个猴似的上窜下跳也没用,坐会儿吧成吗?” “诶好好好。”盛武杰想听得就是这一句没有危险了,双手合十朝护士微微鞠躬致谢。 他来到盼儿床沿,双腿暗暗用力,不敢当真坐下。手伸到盼儿脸颊旁,他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动作,顿了几秒,手腕转了半圈,换成手背,轻轻触了一下盼儿的脸颊,又飞快地将手收回。 手背比手心细致,少一些伤疤,但仍旧不能在盼儿的皮肤上做过多的停留。 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他不太熟悉,甚至让他觉得害怕… 但他没有时间想这些,门外响起一声:“司令。” 开门向外,赵副官带了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过来。他是名单上第一个人,被赵副官五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