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见斑驳,新漆和旧漆交织,像是粉刷过很多遍。 木门敞开,再往里走,房里是灰色的石板,与屋外院内的质地差不多,一把椅子,一张小桌,和桌上陈列的几把小刀片以外,厅里就没有其他物件了。 这样简朴,这里怕不是某一个死去姨娘的屋子? 盼儿抱紧怀里那株冰凌花。 床上倒还是有被褥枕头,软绵绵的被子折得棱角分明,硬邦邦的行李箱似的,八成是很久没有人在那床上睡过了。 定然是过世姨娘的屋子,没跑了。盼儿想着,头皮发麻,赶紧转身要回去。 谁知这一转身,就真撞见鬼了,那身体跟一堵墙似的,盼儿走得又急,直接被弹到地上去。 "鬼”出声道:“你终于知道来了?” 盛武杰? 他怎么在这儿? “这,这是哪儿啊?”盼儿心跳加速,连行礼都忘了。 盛武杰垂眸睨着盼儿,抿着嘴唇似是压抑怒火,伸出右手,将盼儿拉起,道:“这是我房间。” “......”过世姨娘竟是盛武杰自己。 盼儿赶忙行礼:“盛司令,用过午膳了吗?” “现在下午三点了,没用过你是要饿死我吗?” “那...盛司令这左手,好了吗?” “要是好了,我还吊着它干什么?” “......还好只是伤了左手,不妨碍司令写字拿枪,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嗯。我是左撇子。” “......” 盼儿想不明白盛武杰那一句 “终于来了”是什么意思,本想借着聊天的空档,好好回忆回忆,可谁知道跟盛武杰聊天这么困难,说一句他堵一句。 盼儿仰起头,硬着头皮朝盛武杰露出甜笑,眼睛笑成了弯月,将手里的冰凌花递到盛武杰面前,现编现演起来,说:“我今日就是特意来寻司令的,要谢谢司令在火场里的救命之恩,盼儿没有好东西,只有这一株花,略表心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下总不会再被他堵了吧? “哪个院里摘的?盛宅的一草一木,都不能肆意破坏,你不仅摘花,还连着枝一起掰下来?” ...花是方嬷嬷折的,要真有这么条规矩的话,方嬷嬷怎么会不知道? 盼儿觉出来了,这狗姓盛的在存心为难她,只得先认错:“奴家可是有什么地方,惹司令不开心了?” 盛武杰没答话,转身朝门外喊:“淼子,拿个花瓶进来。” 盼儿左右一想,连忙又跪下身来,说:“李鸿坚绑架一事,皆由盼儿擅自出门而起,尚未请罪,请司令责罚。” 还以为自己病了两日,就能将这件事蒙混过去,果然盛武杰并不是好糊弄的主。 淼子动作很快,抱着个巨大的泡菜坛子跑进来, “司令,这个怎么样?” 淼子从小照顾盛武杰起居,不是盛家军的人,盛武杰再嫌弃,也不能拿出军队里训人的那一套,只得耐着性子说:“花瓶,我说的是花瓶,中文字听不懂了吗?” 淼子挠了挠脑袋,“花瓶那么脆,哪里经得起您劈?这泡菜坛子是铜的,您练一整天的功都不会坏,比花瓶结实多了......” 敢情手底下人听见盛武杰要花瓶,竟以为他是要劈花瓶练功。 盛武杰恶狠狠地瞪了淼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