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邦宁...”盼儿蹙眉,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李鸿坚收回手掌,抬起下巴道:“收人银两,替人办事,这不假,但白家二妹也该打听打听,臜家吃一次烙饼究竟该是什么价,你给的那几个铜板,还不够打发衙门小役的。” 白邦宁脸色发白,抚着脸上的红肿,喃喃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言小娘子本就是臜家要绑的人,正好碰到你捧着铜板凑上来,还顺带盯梢,出钱又出力,那爷爷就发慈悲,带你玩这一程。 现在你刀也亮了,话也骂了,瘾过得差不多,轮到大人说话办正事的时候,你小孩子家家该回去睡了。” 李鸿坚语气温和,话是对白邦宁说的,但整个过程,眼睛没有离开过盼儿半分。 原来他就是李鸿坚。盼儿抿着嘴唇,朝他打量。 他既已说明自己才是绑架盼儿的幕后主使,盼儿便不能再埋头装鸵鸟。她扭动身体,不甚优雅地把自己拧成了一个难看的跪姿,强行整理好自己的神情,朝李鸿坚欠身行礼,道:“原来您就是李中官。” 一声“中官”果真是让李鸿坚很是受用,面露欣慰。 回想起初见盛武杰那日,似乎也听盛家军的人提过这么个名字,若李鸿坚和盛武杰是狗咬狗的关系,那李鸿坚绑她的目的便不言而喻了。 既是冲她来的,就不该为难白家小妹。 盼儿低头道:“您说得对,不相干的人,确实不该多逗留,放白家小妹回去吧,她待在这里,我害怕得很,万一因此听岔了您的吩咐,可就不好了。” 李鸿坚温顺地点头,叫人将白家小妹带走,蹲下仔仔细细地将言盼儿打量了一番,感叹道:“确是个人物。” “中官...”盼儿小心翼翼地开口,“柴木后头,还有一人,让她也出去吧。” 李鸿坚竖着小指,拨弄着自己的发梢,颇为关切地道:“那是你娘亲啊,怎么能说是不相干。” 他果然知道后头的是娘亲,这么一算,娘亲八成也是他绑来的。 任凭盼儿再好的定力,此刻脸还是沉下来,深深吸气,叹道:“中官弄错了。我没有娘亲。” 柴木后的人从鼻尖溢出一丝冷笑,似是表达着不满。 李鸿坚背着手在母女之间踱步,并没有反驳盼儿,从怀里掏出帕子,替盼儿擦拭下巴的血迹,口中念念有词:“到时候盛武杰问起你这伤口,你得告诉他,这是白家小妹打的,跟臜家没关系,听见没有?武杰脾气急,不好惹,可不能叫他把臜家的手腕也给砍了,臜家的手还得留着弹琴呢。” 盼儿没回话,李鸿坚干脆一屁股坐下,抱着腿,手中有意无意地搓着枯草,闺中密友唠嗑似的朝盼儿开口:“我说盼盼啊,你在盛宅的日子,是不是委屈着?” 人人都当盼儿在盛宅吃好穿好,这是第一次有人看出她的不易,盼儿心中一动,却不想叫任何人看穿心思,只道:“哪里委屈,没有的事情。” “嘿。跟臢家就不要见外了。”李鸿坚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盛武杰今日不出城,早上扔了个人去后山,用完早餐又把人捡回来,后来去了他大伯家里请安,之后就一直泡在练兵场里,你一个活色生香的小娘子出门,入夜未归,就算守卫不管,那你的照看嬷嬷也早该禀告过盛武杰,凭他,马背上小鞭子一扬,晚膳前就该来拜见臜家了,可眼下已然亥时,小猪崽子都回笼睡觉了,他还是没来,你说,究竟是他不待见你,还是他太忌讳臜家,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