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家后花园里,假山中,赵棠问乐胥,“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棠姐姐,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的野汉子?”乐胥道:“我还是了解你的吧,你身上这浅淡香味,也就我能认出来。换别人,谁知道是你,我的鼻子灵,特别是对你。” “少说废话,”赵棠道:“谁干的,什么证据,什么时候的事?” “棠姐姐你问题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了。”乐胥嘟嘴,“说来说去,全都是为了你那个野汉子,他有什么好,能有杨大哥好吗,能有我好吗?” “你信不信我打你,”赵棠抬手,作出要打他的样子,“赶紧说,他还有几天抵达京城?” “两天吧,最多三天,下三法司,难出来了。”乐胥说:“棠姐姐,虽然我认你,可别人不认你啊,你虽然是个公主,但今时不同往日,你真的——” “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你就讲你知道的。” “唉,棠姐姐,你怎么这么盲目了。”乐胥叹气,“那好吧,我只说我知道的,我只知道你炸了滇南王一家,那边很多人不愿意降,顾况也不打,天天想着招安呢。招了个把月,条件谈得差不多,上头来人了,说顾况勾结山匪,这下之前谈的条件都作废了。我被召回来,换了人去。” “谁,换了谁?” “新贵,姓舒,原先无名无姓,不认识的。” 赵宁和王咽秦谈成的条件,他要培养自己的嫡系,王咽秦想让顾况下马,各有妥协和索取,无有真相,仅此而已。 局就在这里,如何解开。 赵棠从乐家离开,乐胥还要送她,顺带安慰她,“棠姐姐,今日你不是在朝皇帝的长公主了,你别把自己卷进去,你会吃亏的。” “知道了,回去吧。” 赵棠心思百转,问题的关键还是在王咽秦身上,这个老匹夫,想了想,独身去了苏家。 苏逢青家里人想进宫,没有门路,苏逢青笨嘴拙舌,不会对赵宁提要求。苏家怕苏逢青有孕不自知,想带自家的大夫进宫。 赵棠夜访苏家,出来招待的还是苏逢青的二叔母冯氏,冯氏也没闹得灯火通明,如寻常一样,点几盏灯,样样都是按部就班,夜里的点心也就那两三样,没有起锅灶,这样很好。 “永安公主,喝茶。”冯氏请茶。 赵棠说:“明日你大张旗鼓去我府上送礼,后日我带你们进宫。” 冯氏正要端茶盏,这刻抬起头,“就这样?” “对,就这样,我明日在府中恭候大驾,告辞。” 冯氏果然一大早到访,带着车载斗量的礼物,说是为公主新居贺喜,公主府门外吹拉弹唱,好一番热闹。 赵棠半夜未眠,觉得王咽秦拿顾况布子还是因为他想权倾天下,当年是丞相,被先帝裁撤,现在实权被分出去不少,大不如前,心有不甘。 明明已经位高权重,还想江山为子,到处想插一脚,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那就大家都别好过,赵棠心里这么想,面上不显,收了冯氏的礼物,说:“你们想什么时候进宫,今天,还是明天?” 冯氏承认之前是低估永安公主了,人家皇家长公主,再怎么没实权,进宫出宫这样的小事,怎么会为难。她笑着上前,说:“之前在不凡就想给公主的,公主忘记拿了。” 一匣子钱,加价了,给了六千两。 赵棠也没推,冯氏一个人进宫是很小的事情,但带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