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学,绵绵如释重负地摆脱了一天的劳累。 伏鸢顺手替她一起收拾着书册,“想来绾果儿的糖水已在两月来凤亭备好,我们即刻就走吧。”她看了眼正在与矜玉寒暄的李通。 他脸上竟也有如此温和的神情。 遥想李通所说的感兴趣秀女,莫不就是这昀京第一美人?可那是太子的心上人,他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但若是胆子不大,也不是他李通的风格。见他二人谈的还算愉快,似是以前见过,难不成李通早就盯上她了吗? 三人在学堂外等着李通,却正巧遇见了状元郎齐固。 儒雅随和的齐固道了声问候,不承想竟被绵绵给缠上了。 “齐固,你家中可有婚配?” 如此直接又直白的询问颇有一种调戏良家姑娘的口吻。 见齐固如被惊雷一击,呈昭清了清嗓子,随口答道:“表弟家中还未替他考虑这些,因其年少成名,更有谣言说,齐小郎君偏爱男色。” “呈昭!莫要胡说,外头还说,在下偏爱的男色是表兄你。” 果真是兄弟,连斗起嘴来都十分不顾及旁人。 绵绵却偏偏故意凑近,满脸期待地盯着齐固,“我觉得你我有缘分,那日摔倒,在场三个人,我却不偏不倚地撞入了你的怀中,想来是月老的安排。” 伏鸢知她素来心直口快又胆大,可这光天化日,撩拨状元郎,实在是胆识过人!让人心生敬佩,“齐大人既与绵绵缘分天定,不如和我们一道去吃碗糖水如何?”她顺手拱了拱呈昭,身为表兄,自当做个表率。 “小娘子盛情难却,状元郎自不会驳了曲家和南岭郡公的颜面。”呈昭捏紧了齐固的左肩,笑着低声威胁道:“小娘子才解了困境,难得兴致好,你要是敢拒绝,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绵绵拧着眉,乌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委屈中又带着不忍拒绝的光晕,“齐固你身为郎君,难道是不愿搭理我们?” “在下......那便叨扰了。” 他无奈地俯身施礼,清秀的眉目却有些不得已的委屈,他看了眼呈昭和伏鸢,悄声对着表兄抱怨了一句,“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李通赶巧走至伏鸢身侧,像是错过了大戏一般的遗憾,“齐固这光风霁月的人,竟也遇到了对手?”陆绵绵若能与齐家结亲也算是个好的选择,他与齐固虽说是有私交,但在朝堂少不得要避嫌,可若是和伏鸢交好的陆绵绵将齐固拿下,这不好明说的事,也可借着姑娘家的名义互通有无。 伏鸢自然看出他打的什么主意,但眼下人多,也不能多言,“只是绵绵怕是要多费些心思了,齐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喜静恶闹。绵绵呢,生性活泼,难免要热脸贴冷屁股。” “不是还有你和呈昭在帮她吗?”李通掂量了一番伏鸢的书盒,“这么沉,连陆小娘子的也装一起了吧。” “不劳六殿下担心。” 呈昭直接将那书盒取下,背至自己身侧,“属下会照看小娘子,书盒重与不重,皆有属下一力承担。”李通一来就知没好事,果不其然在和伏鸢说私密的话。 齐固见状急忙上前,“殿下,两位小娘子邀臣一道去吃糖水,想来去晚了耽误美味,我们这就出发可好?”他温柔又客气地向绵绵笑了笑,“烦请陆小娘子带路。” “绵绵!”她有些脸红,却一点也不娇羞,“你以后叫我绵绵好不好?” 齐固被她这天真之色给惊了半晌,噎的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