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满,喂好马匹,你发什么呆。” 陆九郎哪有胃口吃饭,正当又烦又燥,突然有传令兵唤他去大帐。 帐中已经议毕,行出了多位主将,方毅看了陆九郎一眼,大步离去了。 韩七从案前起身,在架上取下陌刀,沉静的检视摩挲,她近年上阵均是用枪,许久不曾碰过这柄霸悍的长刀。 陆九郎与其他两位队长到来,她也并未回身,只道,“你们各带一队,分三路向大军通报,我会尽力将十万蕃兵留下,阻止他们与回鹘人合兵,请大军不必来援,全力应对战局。” 陆九郎一震,一刹那不知是惊骇还是狂喜。 韩七侧过头,似看透他隐秘的内心,轻淡的一笑,“你不必留下,去吧。” 天已经暗下来,陆九郎混混噩噩的打马,带队向远方急驰,头脑一片混沌。 以两万应十万,没有援兵,这是一场必死之战。 他不必伪装作战,不必诈死,不必想如何逃生,能堂正的离开,心却似毒液侵蚀,烧出无边的羞耻与懊恨。 韩七的眼眸又凉又淡,看透他的不甘与恐惧,大方的给了生路。 她将他看得如此卑下,他也当真如此卑下。 陆九郎曾以为在万众面前战胜了这只骄傲的凤凰,赢得无可争驳,足以与之平视。 然而一瞬间,一切都回到了原来。 他仍是天德城的小无赖,什么也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