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听着远方时有时无的喜乐,似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便知接亲回来的仪仗已经过宫门了。 “北离开国以来便没有哪位皇室中人在今日成亲的,风儿是第一个。”太安帝淡淡道。 龙抬头三个字不是什么皇子能受得起的,可偏偏齐天尘和钦天监里的几位天师推算了好几遍,结果都是这个日子。 李公公躬着身站在太安帝背后,不敢吱声接话。 许久之后,前方的帝王缓缓开口道:“李公公,替孤去琅琊王府观礼,风儿今日这婚礼风头够盛了,孤再去便彻底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了。” 李公公不敢多想,低头应是。 接亲的仪仗走了半个多时辰,跨过半个天启城,在欢呼声中行到了琅琊王府前。 轿辇落地的同时,琅琊王府院墙上悬着的红绸一同落下,府门大开,侍卫点燃了两侧挂着的鞭炮,在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声响中萧若风下了马,大步流星地走到轿辇前,纱帐撩起,对上一双碧波荡漾的眼眸,他弯了弯唇,“到家了。” 东方既白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正门上悬着的四个烫金大字:琅琊王府。骨节分明的手掌递到眼前,她欣然搭手上去,落步下轿。 旁边的喜婆有意提醒萧若风应该先踢下轿门再让新娘子下来,可一转眼东方既白都已经出轿子了,再叫人坐回去重来也不是个事。 雷梦杀是娶过亲的人,见着这一幕哈哈一笑,“若风,你这是妥妥要惧内了。” 萧若风并不在意,“毕竟是师门传统。” 顾剑门意味深长地扫了雷梦杀一眼,“我怎么不知道师父教了这个?” 洛轩微笑着说:“全凭二师兄以身示范。” 雷梦杀:…… “我才没有!我跟你们说我……” “雷梦杀。”敞开的王府大门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红衣的年轻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扎了俩小揪揪的女童,视线就像利刃似的扫向他这边,“拉拉扯扯地干什么,别耽误若风成亲的吉时。” 灼墨多言瞬间哑口不言。 萧若风笑了笑,牵着东方既白的手穿过人群分开的路,迈过门槛,身后,对被传闻家徒四壁的琅琊王府好奇不已的众人紧跟着新人的步伐进了王府,进门以后顿时倒抽一口气。 之前还处处深坑泥潭的王府不知用什么方法引来了流水,水面上飘着一艘艘挂着红绸的画舫,一眼望去,仿佛看不到尽头似的。 洛轩啧啧一声:“怪不得前几天未名湖上的冰化了之后我约人去游湖却被告知一艘画舫都没有,敢情全被若风买下了。” 萧若风轻咳一声:“只是暂时租借,婚宴结束后就还回去了。” 一艘龙凤呈祥的小船从一众画舫中徐徐驶出,萧若风牵着东方既白的手登船,船身不大,站了一对新人后便只能站下一个船夫了。 小船载着新人远去,有些人还在晃神,以雷梦杀为首的公子们已经纷纷运起轻功凌波踏浪紧随而去,不会武功的人见状连忙在暮初和王府侍卫的指引下逐一登上靠岸的画舫,生怕去得晚了看不到里头的婚礼。 因风皱面的碧波上,东方既白往萧若风身上一靠,“你不会一下子把老底都掏光了吧?” 萧若风笑着道:“怎么会,父皇因着洪都地动的事不光填了我掏的账,还赏了许多给我,叮嘱我把婚事办体面。兄长和嫂嫂私下也分头给了我五万两,怕我亏待你。” 全赖之前那些琅琊王府家徒四壁的谣言,连他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