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进话一出口,遍地都是高呼青天大老爷的声音。
老百姓们也自发地让出一条道儿,让一行人进入衙门。
陈之进抖了抖衣袍坐下,手中惊堂木一拍,伴随着“威武”的长吼,审理正式开始。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王三的妻子带着公公婆婆、拖儿带女,一大家子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民妇王张氏,状告叶相府大小姐叶卿卿及其手下管事李威,草菅人命,打死我丈夫王三,求青天大老爷给我一家老小做主啊!”
说罢便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说是自家孩子生病,上头克扣工钱跟粮食,自家丈夫被逼得无法,便喝了点酒去找他们理论。
“谁料到那些管事却说,扣了你的便扣了你的,你能怎么着?咱们背后可是叶家大小姐撑腰,有本事你去衙门告我啊!”
“我丈夫气愤不过,又理论了几句,那李管事竟直接将我丈夫踢死!我上有老下有小,这拖家带口的,要我一个妇道人家可怎么活啊!”
她边说,王家的老老小小就在一旁哭,那场面看着着实可怜得很。
围观的老百姓们听
着这些话,要求严惩凶手的话越发激烈起来!
陈之进又拍了拍惊堂木,厉声道:“肃静!若你所说属实,本官自然会替你做主!”
一家人总算不敢再哭了。
陈之进说完,让人传李威上堂:“她说的可是属实?”
李威之前还对自己踢死人愧疚不已,直想一命赔一命算了。
可是后来知道是有人陷害他,而且还想借机污蔑他们东家之后,他心里的愧疚就转为了怒火。
听到陈之进的询问,他梗着脖子道:“她胡说!”
王张氏顿时不依了,尖着嗓子道:“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你打死了我男人,你还敢否认!”
李管事道:“大人明鉴,草民承认当时是踢了他一脚,但是那一脚根本不可能就把他踢死。当时王三眼睛里结满了黑色蛛网,看起来跟中邪一样,草民怀疑他的死有问题!”
“你胡说,你胡说八道!”王张氏气得想冲上来挠人,被官差给拉住了。
王张氏顿时就哭哭啼啼地抹起眼泪来:“我来告状,他们都劝我,说京城里的大官们都官官相护,人家是相府大小姐,还是未来定王妃,大老爷肯定不会帮我们
民众伸冤的……”
这话明显是把陈之进架在火堆子上烤,但凡今日这判决有一点点的不如人意,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他顿时板正了脸色,冷声道:“方才本官在外面放了话,拿头上的顶戴花翎作保,必定不会徇私枉法。不管是谁犯罪,只要触犯了律法,本官都绝不会姑息!”
“如今案件还没审理清楚,你就扣了本官一个官官相护的大帽子,难道衙门是你们家的,你想怎么判,本官就该怎么判?”
王张氏慌忙地道:“民妇不敢。”
陈之进扬声道:“本官今日一早接到报案,便立刻马不停蹄地带人去南江村,将王三的尸体带了回来,已经请了人来验尸,很快便会有结果!”
刚说完,就有人上来禀报,他抬手道:“传!”
很快,一名穿着灰色布衣的清癯老者便走了出来。
老百姓人堆里,又是一片哗然!
陈之进看到来人,语气都恭敬不少:“敢问易老,可查出了死者死因?”
易春秋缓缓道:“老夫将死者头发取之焚烧后化水,水变成蓝色,确是死于血魔果之毒。”
陈之进闻言
暗暗松了口气,表面却拧起了眉头:“所以说,那王三不是被人踢死的,而是被人下毒致死?”
易春秋点头:“正是。”
王张氏一听这话,目光躲闪,神色巨变,而后恼羞成怒一般,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