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卿盯着那位神看了许久,可惜什么反应也没有。
她嗤了一声,觉得荒唐不已。
祈福仪式一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而后又由国师赐下圣水,以杨柳枝抛洒于众人身上,这才算全部完成。
宁贵妃带着众人回到后宫,宫内早就搭好了戏台,摆好了桌案,一众嫔妃跟夫人按照品阶入座。
她抬了抬手:“开戏吧。”
锣鼓一响,戏班登台,宫人亦鱼贯入内,呈上各式美酒佳肴。
叶卿卿对听戏没啥兴趣,听着那咿咿呀呀的就想打瞌睡。
可就在这时,有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贵妃娘娘,臣妾敬您一杯。您管理六宫如此不辞辛劳,哪怕身体有恙也没落下分毫,臣妾对您实在是钦佩不已呀!”
这话说得半点不含蓄,就差没明晃晃地说宁贵妃专权,生病这几个月都不消停了。
叶卿卿顿时来了精神。
听戏她不喜欢,看戏可是她的最爱。
她忙瞧过去,便见一正值芳华的貌美女子举着酒杯,笑盈盈地望着宁贵妃。
长靖王妃道:“听说宁贵妃病了之后,宫里头出了位极是得宠的沈美人,瞧着架势,应该就是她了。”
入宫早的都知道宁贵妃根基牢固不可撼动,根本就斗不
倒,谁还敢这么不要命地去挑衅宁贵妃?
也就这刚入宫不久的小美人儿,仗着自己青春貌美,仗着自己圣眷正隆,明晃晃地站出来阴阳宁贵妃了。
宁贵妃面上表情都没变一下,淡定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算是应了沈美人儿的敬酒。
沈美人儿一拳打在棉花上,闷声不响的,仿佛在唱独角戏似的,咬了咬下唇,有些微恼。
又道:“贵妃娘娘入宫那么多年,又值玉体初愈,应当多多休息才是。妹妹虽入宫晚些,但身为后宫一份子,自当为贵妃娘娘分忧。”
分忧?分什么忧?
这话就差没明晃晃地说,你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哪儿比得上我年轻貌美?既然生病了就多休息,皇帝那边有我伺候就足够了!
四周议论声顿起,叶卿卿也着实给这位沈美人儿给乐笑了。
这是眼瞅着宁贵妃身子骨好了,上赶着来送人头来了!
宁贵妃自然不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发火,只脸色冷了几分,吩咐身旁碧菱。
“沈美人应是多吃了几杯,有些胡言乱语了,把她扶回宫去休息吧。”
“是。”
碧菱立马便领了几个宫人过去。
沈美人还想说几句挣扎一下,碧菱带的宫人却像是做惯了这种事的,都没等
她开口,就眼明手快地将人弄走了。
众人见状,都纷纷议论:“估计这沈美人儿啊,有得苦头吃了。”
本来就是个小插曲,很快戏台上唱戏的下台,换了表演戏法的上来,一下子便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喷火的、变鸟的、还有分身的,一个个看得人目不暇接。
很快一穿黑袍的站出来,往天空撒了把粉末,那粉尘纷纷扬扬落下来,变成了无数花瓣。
而花瓣落下之后,那人竟在众人眼前,凭空地消失不见!
在场一片哗然,全都鼓起了掌。
倒是长靖王妃挺淡定的,侧了侧身,跟楚青竹说:“这玩意儿我从前见过,江湖上叫术士,表演的都是些障眼法。”
叶卿卿瞧着戏台,微微眯了眯眼。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凭空消失的术法了。
第一次,是在定王府,那个跑来刺探墨定渊腿受没受伤,被她刺了一箭还逃走的那位,用的就是这种术法。
她立刻转身对楚青竹道:“娘,你跟王妃就待在这儿,我离开一会儿,很快回来。”
楚青竹点头:“好。”
这次叶卿卿看得真切,那人的障眼法在她眼里,几乎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