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小姐,里面请。”
罗府的下人前面引路,叶卿卿跟在后头,眉头微蹙。
微雁瞧着自家小姐神色不对,连忙询问:“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叶卿卿将心头涌出的那股抗拒感压了压,摇摇头道:“没事。”
只是从进入罗府开始,脑海里便涌出大量不愉快的记忆,显然从前这种场合,给原主留下了许多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微雁显然也想到了从前,犹豫了一会儿,劝道:“小姐,要不咱们回吧?”
叶卿卿不甚在意地笑:“来都来了,回去做什么?”
说罢,穿过拱门,进入花厅。
花厅里的一众小姐们全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呢,一见人露面,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来了来了!”
叶卿卿今日穿了一身红裙,艳丽又张扬,进门的瞬间,似乎连整个花厅都跟着亮了亮。
她皮肤很白,睫毛纤长,眼尾一滴泪痣,随着笑弧飞起,堪堪往那儿一站,便惹眼得不行。
就仿佛,把全部人的光辉都夺了去。
花厅里不少人都暗暗咬了牙,又妒又恨。
每次叶卿卿一出场,总能靠一张脸把所有人都比下去,若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想着看她出丑。
一想到她丑态百出的样子,众人的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些,甚至都开始期待,一会儿她会带给她们什么样的“惊喜”了。
罗思雯娉婷地摇曳着身姿,笑吟吟朝叶卿卿走来:“瞧瞧,这谁来了?卿姐姐可是稀客啊!快,里面请。”
话语亲昵又客气,脸上甚至带笑意,可叶卿卿却没错过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讥诮。
从前罗思雯可没少针对跟羞辱原主,诱骗她喝掺了墨汁的水、故意让她摔在泥坑、打赌作弊赢了之后要她
趴在地上学狗叫……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叶卿卿微觑着眼儿,唇上也同样笑盈盈的,倒挺想看看,今天她又打算耍什么花招。
罗思雯领着叶卿卿进了厅内,目光扫了一圈,“哎呀”了一声:“瞧我,没想到卿姐姐你会来,连位置都忘记给你留了。不过靠门的地方好像有个空位,看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虽然来参加诗会的都是长京城内高门大户的千金,可这高门大户之间,也是有个高低之分的。
身份越高的越靠前,排在末尾的要么是家里官职不高、要么就是庶女出身。
这是在嘲笑她是庶女啊。
且这还没完,叶卿卿一眼瞥过去,就看出那椅子是被人动了手脚的,只要她一坐上去,便会立马散架。
到时候她摔得鬓歪钗斜、四仰八叉,她们只怕得乐上一个月吧?
她懒洋
洋地扬了扬唇角,道:“谁说只有那地方有空位子了?这不是还有一个么?”
罗思雯嗤了一声,心说怎么可能,她可是特意让下人把多余的椅子全撤下去了。
可下一秒,却见叶卿卿径直地走向主座,十分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她骤然瞪大眼睛,脸色涨红:“你!”
那是她的位置!
在场众人一愣,随即纷纷指责起叶卿卿来——
“她竟然坐主座?这也太喧宾夺主了吧!”
“真是粗鲁,也不知道定王殿下看上她哪儿了?”
“你们也理解理解,毕竟叶大小姐只会舞枪弄棒,哪儿会懂什么礼仪规矩啊?”
“礼仪?规矩?”叶卿卿瞧着一众人振振有词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在座的诸位都是大家闺秀,想必是比我懂规矩,那我请问各位,可知‘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是何意?
”
她们一个个自诩诗书万卷,最看不上自己这般刁蛮无理的做派,结果却跟长舌妇一般在人面前搬弄是非,又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一众人的脸色,霎时变得青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