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叶卿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叶祁钰那臭小子也入了定王青眼,柳芸眉有些控制不住表情,直恨得牙齿痒痒。
“哼,有什么了不起。”
再备受定王青睐,他叶祁钰也不过是个庶子,日后这叶家,可还是要靠自家恪儿撑起门楣的。
而且恪儿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十五岁便过了乡试,如今更是跟着前国子监监正庄老先生潜心研究学问,只待来年春闱,一举中第。
到那时候,看他们母子三人,还怎么笑得起来!
而一旁的叶安然,心里也转着自己的小九九。
她从前觉得定王殿下凶名在外,必定是极难相处的,可如今瞧着他对叶祁钰如此和善,显然外界传言,也不是全然可信的。
而且从前她只觉得景王殿下身份高贵,又是长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嫁给他该有多幸福。
可眼下她看到定王殿下才知道,这个男人比景王好看好多倍,而且不
光是好看,他身上还有一股战场打磨出来的铮铮铁骨、沉稳气度,哪怕坐在轮椅上,也掩不住他的气场跟光辉。
如果能得这个男人看上一眼……
叶安然刹那间好了伤疤忘了疼,心思一动,一把拉过一直在旁边没什么存在感的叶莹月。
叶莹月不明所以:“四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叶安然在她耳边道:“定王殿下娶了大姐姐,那就是咱们的姐夫了,咱们俩是不是也该上前去见个礼?”
叶莹月年岁不大,心思却透亮着,忙往后退了一步:“四姐姐要去就去,可别带上我,我可没那么没脸没皮。”
也不知道方才是谁在外面大叫大嚷胡说八道,恨不得把大姐姐这桩婚事搅黄了才好,眼下倒眼巴巴上去认姐夫了。
更何况,叶祁钰是大姐姐的亲弟弟,定王殿下亲待是应该的,她们两个庶女算什么身份,大昭国的超一品亲王岂是她们有资格攀附上的
?
叶安然见叶莹月不肯跟自己一起,那她一个人上前去就显得太刻意了,只能恨恨地一跺脚,忍住了,可眼神还是忍不住地往墨定渊方向瞥。
墨定渊收徒完之后,楚青竹才上前来,板板正正、一丝不苟地双手叠前,向墨定渊行了个大礼。
墨定渊忙抬手:“夫人不必多礼。”
连煜也赶忙上前,扶住了楚青竹。
楚青竹笑了笑:“这礼,定王殿下受得起。”
一谢他救下老太君跟楚家的唯一血脉,二谢他在大昭接连败北的情况下力挽狂澜救万民于水火,三谢他对自家女儿真诚以待。
这一拜,她是真心实意的。
叶卿卿小声地对墨定渊道:“受着吧,要不然她心里老惦记着。”
墨定渊闻言便没再推辞,坦然地受了。
楚青竹行完礼站了起来,一身靛青长裙,背脊挺得笔直,即便瘦削,骨子里却透着大家的从容气度跟清雅。
连煜笑着赞道:
“多年不见,夫人气质,不减当年啊!”
楚青竹看着连煜愣了愣,她这些年一直缠绵病榻,久未出去走动,竟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来:“原来是连家世子爷,都长那么大了。”
连煜笑道:“可不是,我母妃还说,从西关回来后再找您喝酒呢。”
想到长靖王妃,楚青竹的脸上也浮起笑意:“请转告王妃,清竹随时恭候。”
“慢着!”柳芸眉忽地出声阻止。
连煜挑了挑眉:“叶夫人这是何意?”
柳芸眉虚笑着解释:“世子爷,楚氏如今只是个妾室,哪有资格跟王妃一席饮酒?”
就算自己当上了正妻,圣上还亲封了诰命,可京中的那些夫人贵女也不见得多爱搭理她,都嫌弃她妾室出生,上不得台面。
可现在楚青竹也只是一个妾室,她们跟她往来,就不嫌弃跌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