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眉听到叶进堂的话,皱着眉道:“可绵儿是嫡女,叶卿卿是庶女,嫡女比庶女的嫁妆多,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叶进堂冷哼一声:“妇人之见!你只想着绵儿比叶卿卿的身份高,可景王只是一品王爷,定王却是超一品亲王,按理来说,还应更厚重才是!”
柳芸眉这下是真慌了,忙拉住自家老爷的胳膊:“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叶红绵嫁入景王府的时候,她怕旁人诟病自家女儿是庶女出身,所以为了撑场面,几乎将这些年来从楚青竹手里搜刮来的东西填了八九成进去。
再让她给叶卿卿也准备一份一模一样的嫁妆,别说是砸锅卖铁了,她就是把自个儿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叶进堂安抚地拍了拍柳芸眉的手背,冷静地道:“只要他们不点破,那咱们就装糊涂。”
可话音还未落呢,就见连煜笑嘻嘻地转
过头来跟他搭话了:“叶相,怎么样?咱们爷送的这聘礼不比景王的差吧?”
叶进堂一噎,硬着头皮道:“定王殿下送的聘礼,自然是极厚重的。”
连煜叹道:“本世子回来的时候啊,听闻叶相嫁女,十里红妆,场面颇是壮观啊,想来等咱们爷成亲的时候,那场面也一定小不了的,你说是吧,相爷?”
叶进堂脸色都绿了,活像是吞了一万只苍蝇似的。
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得下也得吃,吃不下也得硬吃!
一旁的叶卿卿听两句也听明白了,没忍住,“噗”地一下就笑出了声。
墨定渊这招多损呐!
柳芸眉见叶进堂一直没吭声儿,顿时急眼了,忙道:“世子爷,这女子出嫁,公中给姑娘们准备的嫁妆自然是均等的,至于额外的,可就是自己娘家人私下的贴补跟添箱了。”
也就是说,她只给叶卿卿准备了公中
的那一份,至于多的,找楚青竹要去啊!
连煜一笑,道:“那冒昧地问一句,景王妃、哦不,景王侧妃的嫁妆,可是夫人您自己添置的?”
柳芸眉道:“自然。”
连煜更好奇了:“那您的那些东西,又是从哪儿来的呢?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柳芸眉哑了哑。
一旁的叶卿卿忽地叹了一声:“世子爷就别问了,家丑不可外扬。”
连煜伸出大拇指——
火上浇油哪家强,叶相府中大姑娘!
这一句话,简直就像是在欲盖弥彰,瞬间便让围观的一众老百姓浮想联翩起来。
谁都知道柳家当年被抄家流放,柳芸眉给叶进堂当了十多年的妾氏,刚刚才被抬为正室。
她一没带嫁妆入府,二只能拿妾室的那点月例,到底是怎么替自家女儿攒下那么一大笔嫁妆的呢?
“我记得当年楚将军嫡女下嫁,阵仗也是轰动
一时的。”
“嘿,这么一说,我也记得来了,相府嫁女的时候,嫁妆里有一株三丈多高的红珊瑚,那东西当年楚将军嫁女的时候,我也瞧见过!”
“合着是拿别人的嫁妆,给自家女儿做的添箱啊……”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在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还真把事情真相还原了个十成十。
柳芸眉听到众人的唾弃跟咒骂,又恼又急:“胡说,你们胡说,我那……我那都是老爷赏我的!”
叶进堂听着柳芸眉的口不择言,气得想把她的嘴给缝起来。
还没来得及辩解两句,连煜已经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相爷赏赐的啊,那看来就是一场误会了。相爷高风亮节,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前夫人的嫁妆,来赏赐继夫人呢?”
“可不对啊,我朝丞相每月俸钱三百贯,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
禄粟月一百石,就算加上圣上这些年的封赏,应该也拿不出那么多吧?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