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狠狠搓了一把脑袋，穿上鞋子就要下床。 “王天德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夏邳追问。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张卫有些烦躁的踢了下鞋子。 “都别他吗胡思乱想了，说不定人家只是早起出去了呢，又没人规定他只能在床上躺着。” “你们几个刚不也以为老子死了？” “特别是你俩。”张卫手指重点指向娃娃脸和黑长直。 “下次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在这破地方本来就挺烦的，咱就别自己吓自己了，行吗？” 张卫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 反复拉长的战线会降低人对危险的敏感度，明明才过去短短一天，张卫已经对这种把戏感到十分厌倦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喜欢动脑子的人，真遇上事的第一反应也是莽。 这破游戏要么就干脆点给他来上一刀，让他早死早超生，要么就安安静静的别搞事，总搁这儿故弄玄虚地吓唬人是个什么事！ 累了，爱咋咋地吧。 没去管径直离开的张卫，夏邳走下床，和颜悦色地蹲到喻向晚面前。 “能说说你都看到什么了吗？” 娃娃脸手脚瘫软地倚靠在桌腿上，听到夏邳的问话，他眼神游离了半晌才重新对上焦。 “触手……” 喻向晚反应剧烈地重重喘了口气。 “什么？” “触手，长了很多眼睛的触手……” 喻向晚语无伦次地比划着。 下意识的，夏邳想起了那张密密麻麻地长满了昆虫复眼的巨型人脸。 “触手是从王天德脸上长出来的吗？” 夏邳紧紧盯着喻向晚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王天德？” 喻向晚愣了下，眼神涣散了一秒。 “没有。” “没有触手。”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嗯，对。 一定是我看错了。 在这两句否定中完全平静下来，喻向晚的娃娃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奇异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夏邳脑子里蹦出“污染”这两个字。 先是张卫，再是喻向晚，提到王天德后，都是一副反常的样子，尤以喻向晚为最。 昨天晚上被女巨人当作盘中餐的娃娃脸，虽然被突然暴起的怪物吓到完全不敢动弹，却也依然保持了基本的理智。 就算再怎么被吓破胆，喻向晚也不该是眼前这副神志不清的诡异模样。 有点不对劲。 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费功夫，夏邳索性起身离开。 她甫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夏邳，早上好！” 比夏邳高出一个脑袋的殷灼活力满满地冲她招着手，好像跟她说早安，是在完成一个重要的仪式。 夏邳伸手拉过面前看上去就神志清醒的笨蛋美人，感受着手心里属于活人的温热触感，莫名的有些安心。 “嗯，殷灼。” 夏邳回以他一个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