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猫猫儿,你吃不吃?” 猫儿懒得看他,甚至想把他这张嘴撕烂。 应遮半点不觉,兴致勃勃。 中途休息,他抱着猫儿绕着马车溜达,一会儿捏捏猫儿小爪,一会儿又揉揉猫儿脑袋。 兴致再起来,就摘着花儿,挂在猫儿耳朵上。 嘴里不住道:“猫猫儿,真可爱~” 我们的猫儿邬苗,自然是无力挣扎。 她想,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制裁,而不是让她身受重伤,落入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类的魔爪里。 可怕的人类应遮,当然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就这样,在这一人一妖,一个满意一个崩溃的心情里。 澧县终于到了。 澧县是一个南方小城,白墙青瓦,细雨落屋檐,滴滴答答的打在路边石板上。 一路走过去,目之所及皆是火红的凤凰花。 老仆坐在车头左右四看,隔着一张帘子,同车内应遮笑道:“公子,这澧县看起来还算不错。” 应遮也正掀开车边窗帘,打量着路边行人,见他们身上虽有补丁,但大多面上带笑不显愁苦。 便点头:“确实不错,想来前任县令还算有些本事……” 二人一边说着,旁边听了全程的邬苗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自然是半点也不懂。 自从那道天雷砸下,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从没想过还能有醒来的一天。 昨晚上睁开眼,一下就看到破庙里那尊破了半边的神像,她还以为自己是到了阎王殿。 可后来又反应过来:妖怪死后,魂飞魄散,能重修都不能,哪里能去什么阎王殿? 后来又觉得自己浑身清爽,旁边躺着两个凡人,才想着应该是被人救了。 等早上两人醒来,果然是如此。 她伤还没好,现在走也走不了,还是先呆着养伤吧。 况且,如果现在让她走,她也不知道去哪里。 敖芜已经死了,就算去山里也只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倒不如先跟着这两凡人为妙。 毕竟,这个年轻的,被称作公子的男人,虽然嘴里老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但看着倒是不坏。 思索决定后,邬苗冷静下来。 她思索时,猫脸皱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旁边应遮一看便笑,没忍住,伸手挠挠她的下巴:“猫猫儿,你看这路边的花开得这样好,你喜不喜欢啊?” 问就问,动什么手? 邬苗本想移开脑袋,逃过他的魔爪,可一想以后还要跟着他过活,便就忍住。 应遮更喜,轻声道:“看来你也是喜欢的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 应遮与前任县令交接之后,顺利上岗,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吃饭便就一直待在前衙。 这对邬苗来说,却算好事。 应遮不在,就不会整日抓着她揉捏。她伤一天比一天好,爬高上低已经不是问题。 这日天晴。 花园里的月季开满枝头,引得无数蝶蜂来采,好看极了。 邬苗躺在花园假山顶上打瞌睡,阳光洒在她身上,一身毛发油光水亮,像是江南最好的绣娘织就的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