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怕,很快就凉快了。” 他指尖冰冰凉凉的触感碰到她脸颊温热时,不禁让她微愣片刻。 她以为自己向来是见过不少美人的,只是如他这般似冰雪一般琉璃的玉人倒还第一次见,即便是在这样炎热的初夏,他在眼前,也好似带着一股能沁入心间的凉意似的。 一抹轻如羽翼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柔软冰凉,她这才回过神来,忙推开他,“你还胡来?!” 祁烨脸有些红,低头讪讪地笑,两手食指相对轻点,倒像是刚才被轻薄的是他一般,像是个娇羞的小媳妇儿似的。 姒意总算明白了,这小傻子惯会得寸进尺,只要给他点阳光就会灿烂,你若骂他,又肥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来,吃定了她的心软! 姒意瞪了眼他,有些懊恼自己对他的纵容。正要离开时,祁烨忙又上前拦她,“阿意,下月十五,是我的生辰,你……可能过来与我一起过呢?”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紧紧盯着她。 “不能,微臣很忙。” 他长睫微垂,遮住了眼中的失落,可似又想到什么一般,又笑着同她道:“无妨,我等你忙完。” “那会很久,说不定要等到您的生辰过去了。”姒意继续冷言冷语,也不看他,生怕自己又心软。 “那也不要紧,阿意哪天得空,我便哪天再过生辰也不迟。”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只要与阿意一起过便好。” “……” 姒意只觉得自己这次是彻底被打败了,凶他也不是,不理也不是,竟又不自觉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试问这世上谁能抗拒这样的‘软糖甜心’?恐怖如斯。 宗政宣出行那日,天不作美,竟是阴雨连绵。姒意眼见他上了第一辆马车,正要快步朝后面那辆马车走,夜风却突然唤住她。 “姒小太医,您是殿下的医侍,自然是要与殿下同乘一辆车啊。” 姒意尴尬笑笑,这才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这车中宽阔,桌案,软踏,笔墨纸砚,茶水点心竟一应俱全,甚至连炭炉都备齐了。 宗政宣微微侧身,倚着小榻,手中拿着一本‘兖州地志’,姿态闲适。 姒意老老实实地坐在一侧,目不斜视,听着外面淅沥绵密的雨声,不禁困意上涌,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了宗政宣把自己绑在柱子上,竟把她怕的毛毛虫放在了她的脸上,那毛毛虫一动一动地,在她脸上怕的很慢,宗政宣还凑近了她冷笑,问她‘服不服气’…… “啊!你神经病啊!” 姒意气得惊醒,眼珠转转,却正对上一双幽深黑眸,原来是宗政宣坐在她的身侧。她惊得一骨碌地怕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睡在了小榻上。 她记得自己明明坐在离桌案很远的地方,怎么会突然谁在了塌上?该不会是…… 姒意一慌,正想说话,却听他问道:“是梦魇了么?” 姒意连忙点头,“微臣失礼了,让殿下见笑了。” 宗政宣不以为意,掀开车帘问夜风,“还有多久到驿站?” “回殿下的话,最多半个时辰。” “再快些。” “是。” 宗政宣亲自倒了盏茶,又将那一盘精致糕点朝姒意面前推了推,“若你觉得饿,先坐下垫垫肚子。” 姒意震惊地看着他,难不成梦与现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