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安全,都会想着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就像乌云压城,暴雨将至时刻,人们总是想马上回到家里一般,只想回到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回到令自己感到心安的人身旁。 现在正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刻,酒店昏黄的灯光更添了一分不安全感,外面慌乱的脚步声和压低的说话声,沙发对面老师和同学们难耐的沉默。每一种都在无声地摧毁人们内心脆弱的防线。有人控制不住地哭出声,压抑着声音,听起来更是可怕。 时主任百忙之中抽空来到这个小团体中,简洁地概括了外面的状况,让大家不要太过担心,先回房休息,实在害怕可以找人陪同。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原来今晚紧急开完会议之后,有些处事圆滑的人迅速反应出来自己危险的处境,当机立断地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中华牌香烟和价值好十几万的老酒,打点管理层的关系。正好遇上了没摸清上局态度的老糊涂,趁乱想大捞一笔,当晚就买通了看守,试图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去。没想到下午刚到任的上级愁得吃不下睡不着,靠在阳台抽烟,恰好看见了,他大发雷霆地表示一定要彻查。 时境走之前,还收到了来自赵教授意味不明的调侃, “看来活在这个社会还是得靠人情”,赵友直看着吴国霖身边仍然处在状况外的小研究生,对着时主任客客气气地说道,“没有时主任这个人情,我们也知道不了这些消息” 时境也客客气气地回应道,“之后还有需要赵老帮忙的地方” 刚好外面有人喊了一声“时主任”,时境赶忙走了,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舒安。 状况外的舒安不出意料地没听明白两人之间和自己有关的短暂的交锋,她只是望着时境离开的背影出神,他真的……好忙啊,在忙什么呢? 他今晚休息了吗?为什么眼神看起来这么疲惫…… 时主任是真的忙得脚不沾地,会议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地讨论上面传达的指令,制定接下来的工作计划。上面的意见越来越多,有时还互相矛盾,冲突,有时又毫无逻辑,难以执行。让基地一干组织者焦虑地掉了满地的头发,连向来英俊的时先生都眼神发灰,温润的气质变得沉闷黯淡。 傅一澄作为多年好友,友善地关心道, “回房间休息一下?局面一时半会也控制不了” 时先生陷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着眼睛,没有立即回答。会议室旁边附带的休息室装修略为简陋,淡蓝色的墙面,摆放着几张单人沙发,加上一台茶水机。外面嘈杂的说话声反衬地这个小小的空间安静非常。傅一澄在旁边的沙发喝着咖啡,低头看文件。 “为什么过来?” 时境仍然闭着眼睛,像是随口一问。 傅一澄翻文件的动作停了一瞬,又轻描淡写地瞎扯道, “上级安排” 时境抬起双手按摩眼眶,又似乎是嫌灯光太亮。 傅一澄顺手将休息室的灯调成了柔和的暖光。 “连我都不信,你觉得刘闻嫣会信?” 傅一澄没接话。 “折腾这么多年,也不怕把人气跑了” 闻言,傅一澄终于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靠在沙发上疲惫的男人, “我一直以为你不关心这些”,说完,还若有所思地反将一军,“是因为那位舒小姐?” 听到舒安的名字,时境无意识地小幅度地嘴角上扬,但依然头脑清醒地没有被某位心思深沉的男人带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