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走正门呢?” “我……”沈白鹞话刚出口,顿了顿,垂头叹气,下定决心道:“本来是要走正门的。” 见过沈白鹞的人会称他为“疏离温和的艺术家”,一心钻研艺术,不爱说话。 其实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沈白鹞有些社恐,再加上高度近视,很多时候,他其实认不出面前的人是谁,只能微微颔首以示敬意。 如果仔细观察和他交谈时的表情,就会发现他的眼神空洞无光,有一种小学生在课堂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神游感。 也是因为社恐,在目睹了前方的人因没有带邀请函而被仔细盘查时,同样忘记带邀请函的沈白鹞扶了扶眼镜,默默退出了人潮,另寻出路。 他上次从花园那翻进来过,有一就有二,沈白鹞觉得自己这次也能不打扰任何人成功进来。 隔壁的私人花园原是庄园附带的,订婚仪式举行的时候,沈檬知道他路痴的毛病,怕这么大一个哥哥走丢在庄园里出不来,问人要了一串钥匙,而这串钥匙一直在他手上。 借着这把钥匙,他绕了小半个庄园,打开了私人花园的门,又反锁。 一切都很顺利。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上次他翻墙用的梯子不见了。 他绕了小半个庄园,跋涉了曲折的小径,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努力。 偏偏少了一把梯子。 沈白鹞一面在花园里焦灼地踱步,祈愿可以找到“可能”被收在某座花架后的梯子,一面在心里疏导着自己,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梯子并非专为他而设。 即使梯子长了腿自己要跑,那也应该怪自己没有提前和梯子打好招呼。 想是这么想的,再三确认花园里真的没有梯子后,沈白鹞陷入了空顿的迷惘。 走回去,前面的路就白走了,不走回去,好像也没人能帮自己。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鼓足了勇气询问墙后是否有人。 他那面墙没有梯子,墙内倒是有。 宋清淮没法让梯子飞出去,只能建议他爬一爬树,顺带提供精神支持。 他打着电话,说不出多少安慰人的话,许绛便在他边上替他说了。 兴许言语的鼓励真的有奇迹,也可能是社恐的心情能够排除万难,沈白鹞爬上了树,成功踩上了梯子。 和他们复述一遍自己的经历,沈白鹞叹气:“……早知道我就老老实实走正门了。” “没关系,虽然过程波折了点,但你还是进来了呀,而且还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他觉得也有点道理,至少达成了最初的目标,略一点头道:“谢谢。” 许绛弯了弯眼睛:“不客气。” 沈白鹞顿了顿,终于把视线移到旁边的宋清淮身上,看着他们问:“说起来,你们俩为什么会在这里,展厅不是这个方向啊……你们在这散步吗?” 许绛卡顿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男一女结伴夜游庄园偏僻角落的事,点头:“额,嗯,今天天气很好。” 宋清淮则是瞥了眼他,反问:“不能散步吗?” 沈白鹞眨了眨眼:“当然可以,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就你们两个?” 他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 宋清淮垂眼,面无表情道:“因为我们两个是一起来的。” 他看了眼腕表,打断沈白鹞的好奇心和即将问出口的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