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完头发,她左右看了一圈,放弃了拉开帘子的想法,倾身靠近床边,默默把小夜灯调亮。 这个亮度她一个人睡觉还可以,谈话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她看着明亮起来的灯,伸了伸手,任光如流动的鱼穿过指间。 还好先前把那个玫瑰香薰灯换掉了。 原主床头的香薰灯是有镂空灯罩的,光打在上面会折出漂亮的光影,开了以后整个的氛围都会变得有点玄妙的暧昧。 她垂眼看着摊开的掌心,还是上周醉酒后醒来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当时宋清淮好不容易劝说她相信“磕了一个包脑子也不会坏掉的”,又被半强迫着帮忙揉了揉,等她安分下来立即退了半步。 他站在床边关了主灯的控制按钮,连着去开香薰灯,结果一拍下去显然愣了愣。 好在当时许绛刚喝完半碗醒酒汤,脑子一卡一卡的,也没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倒是依着他的叮嘱窝进了被子做乖宝宝,只露出两只眼睛。 宋清淮的怔愣很明显,但只有那一下,他扭头见她安安分分的没说什么,抿了抿唇:“早点睡。” 回想着上次的事情,许绛顿了顿,将小夜灯的光线一把攥进拳头里,收回手,又张开。 会客厅有细微的声响,她理了理头发,顺发丝到一边,又坐直身子,本就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的被子又滑下去,窸窸窣窣落在腰腹处。 许绛顺着垂落的发丝看了眼,真高兴原主的睡衣很保守,她不用再换一套。 虽然不太礼貌,但她暂时不想下床,还是坐在床上舒服。 他搬个椅子消失了几分钟,许绛安安分分坐了会,不自觉思维分散:“他不会食言而肥吧?” 应该不会,可能只是去还碗了。 自问自答完,她将被子拉好,堆到小腹以上,布洛芬见效慢,小腹还是有些酸胀,但喝了姜汤比没喝窝在被子里好太多。 那么大一个宋清淮失踪了。 她低头刷了刷手机,调出聊天框又切出去,好在没等多久,外面的门被人很轻地推开。 许绛应声抬头,眸光呆滞瞬间,很快指了指身边,自然道:“这里坐。” 宋清淮失踪的这几分钟不仅把碗还了,还换了宽松的衣服,先前没想那么多,许绛后知后觉到他穿着西装和自己在房间谈话确实挺怪的。 更别说她还坐在床上。 她瞥了眼,问:“没有其他椅子吗?” 宋清淮淡淡瞥了她眼:“没有,外面能搬的只有一个布艺沙发。” 他的眼神像在问她怎么连自己的房间有什么都不清楚,许绛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 “你要问什么?” 她想了想:“我能先问一件事吗?” “嗯。” “你每天穿那么……严实,不热吗?” 宋清淮顿了顿,没想到她问这个,眸光有点无奈:“那我随便穿去上班?” “别,还是穿西装吧,”许绛张了张嘴,又闭上,咽下“西装好看”四个字,小声嘀咕道,“你都不穿,那我更没必要穿了。” “……” 宋清淮很想说她穿正装又不是为他穿的,但想想她最近连班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又有点无力反驳。 “不是要问工作的事?” “哦,等等啊,我想想我刚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