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绛难得起了个大早,换好衣服化完妆下楼,看过冰箱,和张姨问过好,坐在餐桌上等吃早餐。 原先的早餐是全麦面包加杯低脂牛奶,还有个鸡蛋,她味同嚼蜡般嚼了三天顶不住了,让张姨换了其他“营养丰富但口感层次稍稍不那么多”的早点。 自那以后早餐的种类就多样起来。 比如刚刚新鲜出炉的是一份小笼包加豆浆,用筷子戳开薄皮,里面还能流出少许汤汁,肉汁的鲜甜浸润了雪白的外皮。 以往许绛能一次干掉一盘半,但今天她的筷子显然慢上许多。 不仅因为打破生物钟带来的困倦,还因为她在等电梯下来,注意力并不集中,时不时抬眼看向电梯的方向。 难道是她下来的太早了? 不该啊,许绛嚼着包子,鼓着脸暗戳戳想:“也没有那么早吧。” 她下楼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张姨正准备做早餐,转身见她还吓了一跳。 至于现在,好像也是有那么一点早。 窗外的天色是有点雾蒙蒙的蓝,亮了一半,安静得能清晰地判断鸟雀叫声的来源,空气还是有点微微的冷。 许绛披了薄外套,坐在位置上撑着略沉的眼皮,有少许倦怠,但她实在是睡不着。 她实在太好奇他的甜品要送去哪了。 昨天下午在厨房捣鼓完后,他就把甜点打包好送进了冰箱,许绛甚至连看都没看清是什么。 本想在客厅等等看他要送去哪,谁能想这一等就等到新闻联播结束,她抱着抱枕看了一个多小时凤凰台,晚间新闻都快要上线,他也没出门的意向。 又不好去翻人家东西。 她咬着包子,神游天外。 终于,在她又一次伸出筷子去夹小笼包时,电梯处传来了开门声,许绛眼睛一亮,坐直起来,开始装模作样地把一个包子嚼上二十口。 宋清淮跨出电梯门,走了没几步,见她坐在餐桌前,有点恍惚。 “早。” “……早。” 他语带迟疑回应,脸上表情不变,转身进了厨房,去拿自己的早餐。 见他进来,张姨擦了擦手,凑在他边上小声问:“清淮,你知不知道小姐怎么了?她可没起这么早过呀。” “不知道,”宋清淮顿了顿,抿唇又道:“可能有什么事情吧。” 她有事情才怪了。 许绛自从撞到脑子后就没起来这么早过。 原先倒是偶尔会这么早起来工作。 像现在这样明明没有工作安排还一大早起来吃早餐只能说是活见鬼。 他垂下眸子,没再说话,端着早餐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默默关注着他走了一圈都没打开冰箱的许绛正困惑着,见他出来连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夹包子。 她明面上小口小口嚼着包子,心里还琢磨着那冰箱里的甜点,坐在餐桌上一句话不说,宋清淮更没有吃饭聊天的习惯。 安静的早餐时间很快过去,宋清淮解决完早点,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再一抬头见许绛头都快埋进餐盘里,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 他默了两秒,皱了皱眉,还是开口:“回去休息会吧。” “嗯?”许绛一激灵,清醒了少许,摇着头道,“不用,不用。” 宋清淮抿了抿唇:“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