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 睡眠是剂良药,许绛能感觉到自己原本昏沉的脑袋舒服了许多,甚至思绪也变得清晰不少,眼前的模糊聚焦,逐渐成形,迷迷瞪瞪间她瞪大双眼,发觉自己下意识拢了拢手指,指尖的指甲触及掌心,有些汗津津的错觉。 视野明亮,她似乎也可以活动了,看着出现在视野范围的手,许绛忍不住笑起来,这下她终于有了“自己还活着”的实感。 人生地不熟的,许绛小心地观察着四周,身侧的查房记录显示上次查房在十分钟前,床边的记录仪闪动了一瞬红光,她定睛确认是危机提示仪后松了口气。 虽然这个版本新的过分,她也没见过,不过想来能让其他人安心离去的,应该有一定可靠性。 狗狗祟祟偷看了圈后,她扶着疲软的身子,偷偷摸摸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某样小物什,黑色小盒子,盒子上有金色勾勒的字样,许绛并不认识。 刚刚她听见掉落声,就一直等待着两人来捡,只是听了半天,都只听见谈话声。 她轻轻摇了摇听声,盒子上贴了封口,如果拆开显然很不礼貌,她把盒子好好安置好,等待它主人的出现。 不管是它的主人是宋先生还是谁,甚至是值班的医生或者护士,只要丢了东西,总是会找的。 像这种一看包装就不会便宜的贵重物品,如果自己拿出去问是谁丢了,反而有一种“我捡了钱但不是我的,谁要就来拿”的感觉。 再说了,自己还是个病人。 怎么能离开温暖的枕榻呢? 她打定主意交给医护人员,撑着床边直起身,病床材质特殊,稳固而牢靠,被子从身上滑落,还是有些疲软,许绛皱着眉头,暂时将小盒子塞进口袋。 哦,忘了,这不是她的衣服,她尴尬扯了下嘴角,寻觅新的放置点,偏偏病号服只有一个口袋,开在胸前,如果放进去休息时可能会硌到她。 怏怏收回手,许绛把东西塞进身侧的柜子抽屉,抽屉上了锁,但钥匙没拔,她扭了几下后成功打开,里面塞着几包手帕纸,病历本,还有两支笔,一些杂物,此外还有份文件。 许绛无意窥探里面有什么,本想把盒子往里塞点,免得被人随便一拉开就看见,偏偏不小心瞥到了文件的大字开头——遗产。 有点不确定,再看看。 她略微一探头出现在文件的视域,对视间浑身过电般猛抽手,盯着眼前的文件边角,咽了口口水,湿润滑过喉咙。 要不她还是先证明自己活着吧? 要证明自己活着,最简单的方法不过是找医生。 许绛靠着枕头把本来还算规整的头发打乱,摸出抽屉里的镜子,镜面里面的女人脸色苍白,发丝有些俏皮地乱翘着,却也挡不住本身条件的优越,漂亮丹凤眼的尽头,眼角略微上挑,有丝凌厉,是很大气的相貌。 这和她长得不一模一样? 许绛目不转睛看着镜面中人的表情动作,她扯了扯唇角微笑。 哦,镜子里的女人在学她。 好吧,这就是她,不过有些病恹恹的。 她尝试着接受自己成为了另一个“许绛”的现实。 细细观察,有些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色,颜色不怎么红润的唇,她点头肯定,相信一个病弱的人说话会更容易让医生同情。 空荡的房间里突然出现的滴滴声很快变得紧促,许绛一惊,顺着声源看过去,床头的灯正有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