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落在病房中。 叶清阳的睫毛上下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 “我这是在哪啊?”他刚想起身,就被后背的剧痛压回了床上。 他趴在病床上,用有限的视线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白色的墙壁,狭窄的单人床,蓝白条纹的床单和被子,还有伏在自己身边,熟睡的周临卉。 叶清阳艰难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周临卉的眼睛缓缓睁开。 刚一清醒,就迎上了叶清阳侧着头,笑吟吟看过来的视线。 “清阳,你终于醒了!”周临卉喜极而泣,泪珠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学姐,你别哭啊!这是哪啊?”叶清阳的声音很干涩,好似久未饮水的沙漠旅人。 “医院啊!你等着,我给你倒水。”周临卉急急忙忙地去取一旁备好的温水和吸管。 试了试水温,发现正好可以入口,就将水杯送到了叶清阳的嘴边。 她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每隔两个小时就往水杯里兑一次热水。 叶清阳美滋滋地含住吸管,喝了两口:“舒服!” 记忆渐渐苏醒,他只记得,一声巨响后,自己难以忍受背上的剧痛,就昏了过去。 “学姐,我怎么了?”他吐掉了吸管。 “你,你昨天晚上……”周临卉收好了水杯,感觉喉咙有些发干,那些话就好像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声带,“被那辆游览车撞伤后,大出血昏迷,缝了二十一针。” 她颤抖着说出这个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只是缝针吗?”叶清阳出了口气,“比我想的好多了。” 他又怎么不知道,一旦伤到脊柱,他未来的人生,就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但他依然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撑起了一片安全的天空。 “阿枫呢?”叶清阳环视着病房,没有发现楚枫的身影,眉峰一紧,“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 他并没有责怪楚枫的意思,只是抱怨他怎么让周临卉一个女孩子在医院里过夜。 “他先送依晨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周临卉这次底气十足地说出了这句话。 “胡闹!大晚上,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在医院这种地方,多不安全!”叶清阳的声音沉了下来。 “可是,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啊。”周临卉比他还要坚决,“我必须留下来!” 叶清阳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两个人。 “吱呀。”病房门被拉开,传来楚枫清冷的声音,“临卉,这是市医院的吴院长,也是外伤科的专家。” 一位年逾花甲,两鬓斑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楚枫在前面为其领路,却看到叶清阳艰难转过来的脸,带着温和的笑容。 他顿时僵在了原地,片刻后,大喊一声:“小阳,你醒了!”就作势要扑上去。 反倒是吴院长眼疾手快地拉住楚枫:“楚公子,冷静一点,病人伤口还未愈合,不能大幅度移动身体。” 他这边刚拦住一个,那边就有个不安分。 叶清阳看见一位老者进来,从小养成的良好教养让他本能地想起身问候,双手一撑,就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的。 周临卉赶紧按着他的肩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