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差点儿忘了,”李承玹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手里,“你不就是这种人吗?李霑养育你十六年之久,你却为了世子之位甘愿过继给齐王。你这才是忘恩负义吧?” “殿下勿要颠倒黑白。珩自幼长于父亲身边,王爷对珩亦是有教导之恩,如此过继非是忘恩负义,乃是天经地义!该不会是殿下嫉妒了吧?”齐王世子正眼对上了李承玹,“也是,要说生父殿下与珩乃是同父之人,所以珩才能体会殿下思念生父母之情。这也是为了殿下好。” 李承玹死死盯着李承珩眼中,看不出一丝慌乱,这是笃定了自己会否定:“都说父慈子孝,母慈子报。这要是父母慈爱,子女才孝顺。李霑待你恩深意重,但昭华呢?她待我如何?都且知晓孤体内带病,但是谁让孤背上的!谁让这病复发的!” 他看向方才的言官:“你夫人收了昭华多少好处让你为她说话?” “太子!”圣上突然作声,“慎言~” 李承玹回过身来看向坐在龙座上的老人:“孤有说错一句话吗?如果孤说错了,那么孤心头的那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孤这病是如何复发的?!真要过继,为何不是十四岁册封之时过继?反倒是现在?!” 李承玹的心口有一个怎样都无法消除的伤疤,这是在他出生之后,昭华公主神魂错乱之际,用匕首在一个畜生不到四个月的婴孩身上刻下来的“恨”,但是当时昭灵公主及时发现了,所以这“恨”字才刻了一个点儿。 “孤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想揣窝子,早点儿!孤若是再让步,那圣上百年之后这继位就不是你我其中一位,而是齐王了!” “昭华公主佛口蛇心,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的心如何狠毒?!生母之恩怎能大过养育之恩!” 齐王世子指责道:“殿下,生母养母都是母亲,如何能弃一人儿不顾她人?若是殿下再僵持下去,这便是不孝!” “孝顺也孝不到那个疯女人身上去!”李承玹拔高了声音,“要去你自己去做她儿子,不用当世子了!直接当皇子,好继承大统啊!” “这……陛下!”齐王世子与众臣言听,顺势跪下:“陛下,太子殿下口出狂言,对长辈不敬,这!” 圣上抬手打断了所有人的谈话,由王总管扶着,走向李承玹:“太子,朕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写个折子,给昭华道歉。”他可以由着太子平时的态度,但是在这昭阳殿内,他决不允许李承玹放肆而为,尤其是这口中出恶的还是自己的女儿!对父骂女,置礼法宗法于何地? 李承玹扬起一个冷笑:“不写!此等恶妇,不配做孤的母亲。” “太子!”圣上复道,“你可知这是抗旨!” “就是抗旨,孤也不能让那贱人欺负到孤与母亲的头上去!” “你混账!!” 圣上气急败坏地抽出了魏玹腰间的尚方宝剑,剑锋划过李承玹的玄色蟒袍,破了好几处口子,对准了他的脖颈:“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不是朕当初心软,你早就被处理掉了。这是朕给你的生机,你必须听朕的。不然朕罢黜了你的太子之位!这天下换了人照样坐!” “陛下息怒!”魏玹噗通一下跪在了圣上面前,“殿下是念母心切口不择言,还望陛下宽恕!” 剑锋就抵在李承玹的喉咙间,只要圣上稍微用力,剑就可以刺破他的喉咙。李承玹静了一瞬,随后仰天长笑,这一声声的笑,着实宛如地狱恶鬼:“就为了你那个不知好坏的女儿,你就要如此?还是说要看在贵妃的面子上?!你当真不知她在你背后做了什么好事?你的后宫嫔妃又背着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