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的。 故而她们虽有掌事之名,许多事情却其实并不在掌握。 “这便是了。”荣妃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轻声劝慰道,“若妹妹在这上边下些功夫,将生米煮成熟饭,陛下也许便会看在这一场姻缘恩情的份上,网开一面。” “这……”洛美人很久没有作声,像是因为心中疑虑,说话的声音有些缓慢,“可陛下是正人君子,行事也向来利落,就算事成,又岂会因此便放过嫔妾的父亲?” “正因陛下是正人君子。”荣妃的手仍紧握在洛美人的腕上,看着她,“从前他不碰你,与你便是两不相干,可一旦有了夫妻之实,他便会担这份责任,至少会给你留几分情面——不是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主意太过大胆,洛美人听着荣妃细细的劝慰,觉得脑袋里涌起一股热意,烧得她面颊发红。 荣妃盯着她动摇的神色,趁热打铁,“如果不这样做,莫非妹妹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要么坐以待毙,等着被牵连而死,要么豪赌一场,搏一个生的机会,该选哪个? “嫔妾明白了。”洛美人觉得心中有一团灼灼的火在烧,这一刻她已经不想再将这些事情想得一清二楚了,只觉得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和她说为什么就不能去博上一把呢。 “嫔妾该怎么做呢?”她问。 荣妃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看着她,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洛美人惴惴不安、千恩万谢地走后,采菊随荣妃从外间回来,迟疑着问:“如今这般关头,娘娘当真要给家里去信,请老爷相助洛大人吗?” “说辞而已。”荣妃扬扬衣袖,坐进圈椅,目光不甚在意,“她家如今是大厦已倾,弃车保帅才是正理,如何还能有回天之力?正好趁着这时机将先前钱家的事情也一并推给洛家一些,父亲静观其变,才不至于被殃及池鱼。” “那娘娘为何还让洛美人去碰这钉子?” 荣妃捏起帕子,将沾着浅黄色粉末的手指细细擦了干净,随后捏起精工的护甲,慢慢地重新戴上。 采菊接过帕子,眉间了然了几分。 荣妃见她明了了,便笑笑道:“左右都是要死的人了,恰好是个合适的人选,且让她去试试看吧,万一真替本宫试出什么来了,本宫还要好好领她这个恩情呢。” 采菊恭敬地弯腰,“娘娘英明。” 翌日。 云珠又一次坐在冒着腾腾热气的砂锅跟前发呆。 这一回不再是从前紧巴巴到鸡肉都要炖上三遍的凄惨境况,因着苏云晴如今的“圣宠”,各式各样的食材调料无需她费心周全,只要往下吩咐一句,就有人为了巴结而巴巴地送上来。 不再食不果腹,也不用再担心缺衣,甚至还能不时涨一涨月俸,只要平时留心应付一下不怀好意的妃嫔,一切看起来都是欣欣向荣。 先前云珠都是这么想的。 她也不在乎自己荣华还是磕碜,只是想帮着苏云晴在宫里站稳脚跟,自己攒着钱出宫才会安心。 可是昨日苏云晴突然和她说,陛下可能是因为自己,才对她有这些恩典。 ——那这可真是要命了。 如果赵璟真是为了她才有这番恩典,那苏云晴就还远远不能算是“站稳了脚跟”。 甚至可以说是被她一手推进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况当中。 “这可如何是好。”云珠低声喃喃。 对她来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