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后,大管家王继儒走到老者身边,请他到长明殿少坐。老者笑呵呵的,任由两个小厮扶着,去了。 长明殿是汪彦卓召集总督署大员议事的地方,装饰的古朴庄重、大气典雅。老者手托着茶盏,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打量着殿内的情景。约有半炷香的工夫,汪彦卓来了,身后跟着金满楼、金叔敖、陆长奇、王继儒。 老者站起来,欠身施了一礼。 汪彦卓落座,金满楼等人在老者对面坐了。 汪彦卓对老者道:“老丈坐吧,今日看您在席间举动,似乎是有话和我说。未请教您如何称呼?” 老者坐了,捻着胡须慢悠悠的道:“回大人,小老儿姓翟名天寿,家住黄花地落破斋,今年六十有六,膝下只有一个小童相伴。” 金满楼两眼放光,“腾”的站起来,笑道:“这么说,您就是醉先知?” 老者淡声道:“都是别人送的绰号,什么先知不先知,混饭吃罢了!” 金满楼“啪”的一击掌,对汪彦卓道:“大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要找的人就是老先生啊!”然后上前一步,对老者道:“老丈,金某正有一事要仰仗您指点迷津,还请赐教。” 老者点头,道:“赐教不敢,若能帮上一二,就算行善积德吧。” 金满楼看了一眼汪彦卓,汪彦卓示意他坐下,然后对老者道:“翟老,久仰大名。我有一子,前些日子奉了我的命令,给人送东西,至今未归。青州卫明查暗访,找了这些日子,一无所获。彦卓请您指点迷津,看他们现在是否安好。” 翟天寿依旧不紧不慢,道:“我说为何前些日子青州卫到处搜查,原来是大人家的少爷丢了。”叹了一声,接着道:“大人呐,请恕我在宴席上失态,鄙人实在有些难言之隐。” 汪彦卓忙道:“翟老不必介意,彦卓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况且,您说的也是我的肺腑之言。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漫说我,就是文家、贺家等世族大家也不敢忘了扶光园的功绩。” 翟天寿呵呵笑了两声,赞道:“总督大人大量,必能福泽无边。” 金满楼看他慢慢悠悠,心里不免焦躁,耐着性子,笑道:“老人家,依您来看,汪少爷现在何处,他人……..是否还安好啊?” 翟天寿抬起左手,伸出三指合计了一番,叹了一声,道:“我刚才说竹影不死,扶光园不灭,唉,是好事,也是坏事啊!” 汪彦卓没想到他说来说去又说到了竹影,心下思量,看来这老者和竹影很熟,不然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不过他本人和竹影不熟,远远的见过,并不真切,听到过些传说,当然,不是什么好的传说。既然老人家愿意说,为了打听出儿子的下落,那就让他说吧。于是笑道:“老人家和竹影很熟吗?当年我入岛不久,听过他的大名,也见过几面,只是没机会深交。老丈今日这话,不知从何提起。” 翟天寿垂头沉思了一会儿,好像在想从哪说起。 众人不错眼珠的看着他。 金满楼不知何故,脸上颇有些不耐烦,咳了一声,道:“老丈放心,只要您帮忙找到大少爷,金某必有重谢。” 翟天寿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道:“金大爷财大气粗,小老儿先谢过了 。”然后转头对汪彦卓道:“不瞒大人,我年少时曾在扶光园行走,在叶承构手底下做事,与竹影也算是相交旧识。” 汪彦卓“哦”了一声,心道,难怪。 翟天寿接着道:“老岛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