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你要谢本世子的地方多了,我都给你记着。”任北辰不以为意得揶揄她,话题一转,“今早我的人发现有生面孔混进了东宫,而且调到了旁边的承安院当值。” 江梦吃着月饼,神情变得严肃,果然还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查到是谁派进来的了?”江梦看向任北辰。 “齐嘉平。”任北辰翘着二郎腿倚坐在红木椅上,语气带着意料之中的轻松。 “大皇子?”江梦不由得眯了眯眼,她不记得上一辈子这大皇子在这几年有过什么大动作,倒是下西北赈灾有功被皇上着实器重了几年,后来还任了右都御史,这才让太子和齐温言逐渐把攻击重心转移了到他这。 看来上辈子着实有许多暗流涌动是自己没看到的。江梦沉思片刻,转头看向木遥,“木大夫,给我留下几根试毒的银针吧,以防万一。” “我可以现在就把她除掉,”任北辰挑了挑眉,“或者可以等一等,看看会不会有狐狸尾巴可以抓。”他猜她会选第二种。 “人都送上门了,不让她发挥一下多可惜。”江梦眨了眨眼,继续吃手里的月饼,高欢醒了也只是能洗清自己的冤屈,可是罪魁祸首还没显现,她怎么甘心呢。 “走的时候别忘了把木大夫也带出去吧,省得他明天从正门出去还要被人多加盘问,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儿少了人,两全其美。”江梦拍拍手上的渣子,抬头对任北辰说了木遥要出去一趟的事。 “不用了。”任北辰起身走到木遥的药箱旁,翻叨了两下拿出一个浅蓝色的瓷瓶收进怀里。 “北辰。”木遥见他拿了药,立刻出声,脸色严肃起来,“不行。”他这次研制了新方子,还不知道效果如何,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他定要在旁边看着任北辰才是。 任北辰没有看他,从袖口摸了一个轻巧的竹哨,抬手丢给江梦,“我在你这承平院外布了人手,若有情况,吹响它,他们便会出现听你号令。” 江梦愣了一下,摸着手里的小玩意,她着实没想到任北辰想的如此周到。 “无妨。木大夫,这还有个昏迷不醒的重伤号要你拯救,孰轻孰重啊,医者仁心啊!”任北辰看到木遥又要开口,马上堵住他的话头,话语带着笑意像是调戏一般,话音未落,人影已经不见了。 “任北辰!”木遥来不及地往前走了一步,还是没来得及抻住他。重重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床上的高欢,心里对任北辰这种对身体不负责任的态度着实压了火儿。 江梦倒觉得任北辰刚刚那种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模样才是着实熟悉,不过看着木遥浑身透着不爽的余火,又想到任北辰拿走的药瓶,木遥重视的样子,莫非原本木遥是要去给任北辰送药的? 江梦心里存着疑问,但是看刚刚木遥未提一字的情形,自是知道这件事不是她该问的。 第三日的早上,高欢的脉象已经好转了大半,木遥的金针上也不再乌黑一片,而是愈加清亮,看来这毒清的差不多了。 “今晚,或者最迟明日,差不多就该醒了。”木遥看向一旁等待的江梦,舒了口气。 江梦心里也欣喜不少,眼看真相大白指日可待了,焦虑多日的脸上终于轻松了些。 木遥捡拾着药材,走到院中去煎药,眼睛看着药炉,思绪却在想着自己研制的新药是否可以帮北辰缓解几分,又或者是否起了反作用。 正想着,颈部突然遭了一记重击,木遥一刹那顿觉不妙,但是也无能为力地失去了意识。 来人正是鸾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