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下半生。 就当积德了。江梦叹了口气。 “今晚?”任北辰没想到她如此着急,莫不是还会有什么变故? “怎么,世子不行?”江梦的话显得很像挑衅。 “就我们两个,若是到了关押地,寡不敌众可不划算。我明天安排好接应人手再出发才是。”任北辰自是听出她的不客气和激将,从她口中说出来他竟不觉恼火,反倒难得正经说着想法,行事谨慎一向是他的作风。 “放心,悬崖峭壁,无人把守。就算有,也是零星几个,世子要对自己有信心。”江梦记得那洞穴在陡崖之下,周遭藏不住人的。 就在任北辰还在思考是否可行时,江梦径直解开身上尼袍的扣子。 任北辰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到底是还没加冠的少年郎,即便性子沉稳成熟,也未曾有过女子当面宽衣解袍。他不由得有些无措,她这是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点女儿家的矜持! 江梦麻利地脱掉尼袍,里面是一身早就穿好的夜行衣。江梦白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家伙。 “你就这么笃定我今晚会来?”任北辰看见这身衣裳,暗松了一口气是他想多了。但是又满是疑窦,江梦为什么认定他今天来? “你不是刚刚才说,我是通了神明,能掐会算不正常吗?”江梦甚是喜欢这番占了上风的感觉。她才不会告诉他,夜行衣是她尝试自己跑才穿的,不然他知道江梦三回都没逃出去可有的笑话了。 任北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了心窍,竟然真的当晚就带她从云音寺翻了出来。 江梦这个人已经通过这段不算长的时间做了许多算得上出格的事情,虽然件件没查到她的底细和信息来源,但就是让任北辰觉得她有一种魔力,似是真的能通晓万物似的。 算了,就暂且陪她搏一搏,若是输了,就当自己走眼了。 任北辰也是头一次对自己这般不谨慎的行动有些无奈,他看着被他带出来在郊外撒了欢儿似的往前走的江梦,一向行事周密严谨的他对自己都产生几分怀疑。 不会是被她下蛊了吧。任北辰自嘲地在心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