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凝重。一看到她,梅琳达就开门见山。 “克蕾雅,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跟孩子们说起外面的事?我明明已经跟你说过沃夫雷特造成的悲剧了。” 梅琳达虽然嘴里说着质问的话,眉头亦紧缩,可是克蕾雅却莫名的听出了一种对宿命的认命感和无奈感。克蕾雅不答反问:“你既然听到了当时又为什么不会阻止呢?” 梅琳达沉默了。许久不见回答,克蕾雅平静地接下去说道:“因为你很清楚,你阻止不了。” “窟卢塔族靠着与世隔绝来保证族人的平安与血脉延续,与此同时也剥夺了族人辨别是非善恶判断真假虚实的能力,把他们禁锢在了一个人人是好人、没有谎言欺骗、没有贪婪欲望的迷梦里,结果却是一旦遇到别有用心之人就毫无反抗之力。这个世界千变万化,族人却裹足不前。五年前的悲剧也说明了,善良与浅薄也意味着脆弱。一个停滞的民族是不会有进步的,是没有能力自保的。而且,”克蕾雅看到梅琳达脸上的松动与矛盾,心里明白这个活了大半个世纪一心一意为着窟卢塔族的老人,其实是意识到这些的。 “而且,人类的求知欲和探索精神是无法抹杀的,否则这个世界就不会一直在发展。族规能限制族人的行为,可无法阻止族人的思想。而思想就像是静静燃烧的火焰,迟早会燃成大火。” 梅琳达静静听着,双眼望着窗外树枝上跳跃着的鸟儿,良久重重叹了口气:“从来就不止是沃夫雷特。” “一直就不断地有人逃出村庄,瞒着所有人、偷偷地跑出去。把这小小却安全的四方之地当成了囚笼。有的还没出村庄就被追到劝说回来了,有的出了村庄就再也没有回来。没有回来的我们就对族人们说是出了意外或者得罪了上天被惩罚了。在得知你是我们窟卢塔族人时,我就想到,你的父母或者祖父母就是偷跑出去的那些人之一。而当年沃夫雷特的当着众族人的面宣布他要走出村庄的,并且他又是族长,没人能阻止的了他,他也是唯一一个回来的人。那次灾难磨灭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心,可我也知道萨伦、酷拉皮卡那几个孩子,私底下都在偷偷地找相关的书籍看。”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梅琳达没有答案,而且转过身来,看向克蕾雅:“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克蕾雅笑了笑,却说道:“这个先不急。我这倒还真有个很着急的事想同你们商量,能否把达罗族长和共同主事的几个长老一起聚集起来?” 克蕾雅慎重其事的样子让梅琳达不由得心下一紧,焦急站起身来,克蕾雅安慰地冲她摇了摇头:“不要紧张。” “迁徙?”众人异口同声的本能质疑仿佛要冲破屋顶冲向天际去。 梅琳达忙安抚了下被召集前来的达罗和长老们,又望向克蕾雅:“克蕾雅啊,好好地你怎么会想到要举村迁徙呢?” 克蕾雅在末座坐了下来,平静地问道:“五年前,沃夫雷特的出走在外面留下了痕迹,使得恶人潜入了村庄,虽然那次在维斯波娜的帮助下逃过一劫。可几天前这里又再次遭到了袭击,你们能保证没有其他人得知通往窟卢塔族的线索吗?你们能保证之后不会再有人靠着一些蛛丝马迹就找过来吗?” 众人面面相觑,也紧张了起来。 “可是我们世代都住在这里,起码有上百年的呀,这里可是族人们的家。” “那再上个百年的家又是在哪里呢?若我们再寻到一处安全隐蔽的地方,自然就会有下一个百年。还有,那天那些入侵者还关着吧,你们又不愿意杀害生命,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们?总不能这样养着他们吧?说不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