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在拘留所大涨见识在前的许宁,对眼前这位自己把自己吓唬的红了眼的谭一光,情绪倒还算很平静。 在座的钟鸣有缘见识过谭一光梨花带泪的时候,对此时稍微感受到点心里压迫就红了眼眶的谭一光,心里觉得无趣的同时,又添带着丝恨铁不成钢。 “你能有个男人样吗,给你爹妈争口气行不行?”钟鸣无声地叹了口气,从桌上抓了两张纸巾拿过去,递给谭一光:“老大不小了,过几年也该结婚了,就你现在这样谁敢嫁给你啊,谁又敢把闺女交到你手上,啊?遇上点事儿了就知道哭,你好歹以后让人家哪个跟了你的姑娘有点安全感行不行?” 到底是看不过去,钟鸣家里就一个,没有弟弟妹妹感受不到人家那种兄妹情,但对谭一光他还算是了解的。小时候谁欺负谭一光,还是他出手揍人,可这么个玩意儿他就是不争气。 谭一光憋屈地抹了抹眼睛,扁了嘴巴不出声。 “你今年多大,23还是24了,你看看你有半点成年人该有的样子吗?有点担当吧行不行。不要总跟个小孩儿一样,没意思你知道吗,什么年纪干什么事儿,该你承受的你早晚要承受。说句难一听一点的,就你们家这情况你要不支棱起来,到时候爹妈没了就这么坐吃山空吗?你多少也要为后代想想吧,老婆啊女儿啊儿子啊怎么办,你现在倒是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以后她们怎么办?”站直身体的钟鸣神色不改地俯视着谭一光:“谭一光我跟你说,你以后要就这么跟着他们瞎混,反正也混不出个什么鬼名堂来,那这道大门你看清楚了啊,我就随时为你敞开着,反正你迟早有要进来的一天,你觉得怎么样,我给你留个单间吧?” 谭一光一脸惶恐的看着钟鸣,用力地摇头。 “哪个人,长什么样子,有没有照片,你平时都是怎么跟他联系的?”钟鸣退回位置上重新坐下,收起教育狗崽子似的嘴脸,一脸正色地说:“狗也是他给你的吗?” 其实谭一光这种单纯的小鬼是最好交心的,被家里保护的太好,再跟着别人怎么胡乱混,那颗小心也是透明透亮干净的,所以很傻很容易让人欺负。也就是他心大,要换个心态不好的,早就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儿了。 在这一点上,谭一光是可怜又可悲,身体长大了,人没长大,就跟没开智三岁小孩儿似的,是个傻富二代。 钟鸣长他几岁,不论是从审讯技巧攻心来看,还是从当哥哥的年纪上来看,那翻话也算是对他掏心掏肺了。 能不能领这份情,还得看谭一光自己了。 “他带着口罩和帽子,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也没有和他有联系。”谭一光单纯透亮的眼睛望着钟鸣,认真回想了一下那天的具体情况,老实地说:“那天在新苑路我下车去买个东西,CC就跟着我,等我出来的时候,它的主人也在门口等着,我逗了一下CC,他说看CC和我这么亲的份上,就把CC给我。” “一开始我不敢要,我怕他是来讹我的钱的,我妈刚在那段时间里把我零花钱砍半了,我好穷的。”谭一光说起这个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蔫哒哒地没有劲儿:“我不敢要,CC硬要缠着我,我手里拿着东西,怕他急眼了跟我抢,后来他非要送给我,我就想着算了就当破财消灾了,给他转五千块钱算了,算我倒霉。” 钟鸣想要制止住他的屁话连天,但这人一看就是个抓不住重点的货色。 “然后他不要钱,他就说跟我有缘分,送给我了,要我对CC好一点,不要把CC脖子上的装饰拆下来,这是CC妈妈给CC准备的礼物,那我一听还有这么好事儿,我想也没想就要了,本来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