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热切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长久,就气蔫耷了下来。 办公大厅内忙活了一天的刑警们,此刻已然是精疲力尽,在没有任何收获的情况下,他们更是如同大海里爬上来的大鱼因为得不到海水的宠幸而摊在沙滩上无力地吐着白泡泡。 没有好消息的钟鸣登时感受到了一瓢冰凉透彻带着气儿的水,从脑袋上淋下打湿他的每一寸肌肤顺着毛孔扎进毛细血管里,笔挺的脊梁骨在刹那间便弯曲了下来,脸上一脸灰尘,模样狼狈的不行。 回到办公室里,钟鸣双肘撑在桌上,手掌半捂着脸,四指指节顶在发疼发酸又发胀的眼骨处,虎口撑开如蓄势待发的弓弩,大拇指扒在下颌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沉重。 咚咚咚—— 紧闭着的玻璃门外,周历推门走进来又顺手关上了门,眉宇间肉眼可见的堆积着一片解不开的忧愁结。 钟鸣搓了搓脸,抬眼看着落座在对面的周历的脸色,深呼了口气,说话的口吻中是一股难以掩饰的烦愁:“还没有线索吗?” 周历双手搭在扶手上,后背往后靠去进贴在椅背上,轻摇了摇头。 相对无言,钟鸣脑袋胀痛的不像话,他扬起手指指腹顶在左耳耳廓指上曲鬓浮白中间的位置上揉了揉,一双鹰眼瞬间闭紧的皱成了一团,一口浊气舒了出来。 “汤糖怎么样,好点了吗?”钟鸣眯着眼睛,揉着脑袋。 他这个头脑胀痛的毛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稍微遇上点要动脑的事儿,脑仁子就止不住的发疼。 可能真的是年纪大了,体力透支的厉害,脑力也跟不上了。 周历轻叹了一声:“好一点了,他非得逞强要来上班,真是万幸那一刀没扎的很深伤到肝脏。” “你跟他说让他好好养伤,刑侦队离了他也能转啊,别瞎逞强,我还等他回来给我干活呢。” “我说没用,你自己去跟他说吧。”周历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外头没有雨水滋润的小家伙们,一个个都提不起劲儿来,今天连屁都懒得再扯一个,活像是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糟蹋生命似的。 过了一会儿,周历脑海中想到了什么,忽然坐直身体,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周历看着,紧抿成线的唇瓣也如同曝日下的冰棍般,滴滴答答慢慢化了开来。 嘴唇张张合合蠕动了好几次,周历又伸长脖子朝着外头探了一周,没有人扒门缝偷听的身影,才犹犹豫豫地问了出声:“你说,许宁真的有问题吗?” 闻言,钟鸣按在侧脑上的手指戛然而止,只是一瞬间又重新缓了过来,斟酌了好一番用词,偏偏这会儿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给周历听,才会显得比较合理。 思来想去似乎怎么说都不合理,倒是显得他在无理取闹一般,钟鸣有点气馁:“不清楚。” “我总觉得,她不简单。”钟鸣松开手没有再继续按下去,撑着难受扬着脑袋倒在椅背上,云里雾里的看不清捉摸不透,将自己心中的猜忌再一次向周历说了出来:“你说有这么巧吗,从她入职第一天,屁股还没坐热事儿就找上门来了,接二连三没有要停的样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活着的被害人,还得是指定要许宁,非她不可。” “你说就这样,让我怎么对她不可能没有怀疑。” “······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这真的只是巧合。”周历用力地眨了眨眼,再一次对钟鸣对自己队友的猜疑产生了疑虑:“一个她身份确实特殊了一点,关于这个我不置可否。另一个是,她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