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踹向他的肚子,同时手挣扎开他的压制,向他的脸袭去。 他的面罩被掀开的那一刹那,我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这完全不是一张人脸。 不,还是人的轮廓样貌。只是,皮肤像是着火了一般,表层浮现了鳞片,鳞片下暗涌的焰色液体四散流动着。 借着前面大道的灯光,我看清了他的眼球,不单是一开始我所看到的充满红血丝,仔细看,还有青紫色的血管浮出。 恐怖,诡异。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他狠狠剜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仓皇逃走。 不再是跑走,而是窜到了墙上,四肢如爬行动物一般,黑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夜色中。 后面的人追上来了,那些穿着蓝绿色军服的军官们全是戒备状态,四散开来探索着各处。 为首的那位军官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冷声命令:“抓起来!” * 我被带走了。 带到了一个审讯室。 和我一起的还有勒缪大叔和塔莎阿婶,但他们在另外的房间里。 我单独在一个房间,四周一片漆黑,我坐在审讯室最中间的位置,一束微弱的白炽灯打在我的身上。 这个情景我不陌生,以前晚上和爷爷一起看星际连续剧的时候,时常在审犯人的时候看到。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经历这样的情景。 四面墙都是量子力墙,屏蔽所有的讯号和精神力。 我面对着的那面墙上有个方形缺口,黑暗中,三双眼睛紧紧盯着我。 像三个幽灵。 我没来得及享受劫后余生的喜悦,又陷入了另一困境。 那位长官认定我是嫌疑人。 不是抢劫犯的嫌疑人,是敌军潜入帝国的可疑分子嫌疑人。 我像是好不容易从一口井里爬出来,转头又掉进另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恐惧与不安如同冰凉的井水将我浸透,湿哒哒地将我包裹其中。 方形缺口处,那三双眼睛还在盯着我瞧,时不时低头作报告。 我第五次向他们述说了我今晚的事迹。 吃饭,离开学校,搭乘通行车舰,买礼物,等车舰,到烘焙店,认亲,追人,被抓。 简简单单的经历,每个人都要问我两次。 我每说一次,那几个幽灵就埋头记一次,然后下一次,又让我复述,一旦某个字眼不对,就开始揪着我不放。 比如吃晚饭,和,吃完晚饭。 买了五个甜点,和,买了六个甜点。 ... 诸如此类,揪着这些完全没意义的字眼,一直追问我。 我到后来都累了,沉默拒绝回答。 幽灵严肃地警告了我三次,让我配合调查,我没搭理他们。 很快,那位抓我的军官进入了审讯室,室内啪一声全亮起了灯,我被刺激得紧紧闭上双眼。 再睁开时,那位军官已经在我面前了。 他双手撑在我面前的小方桌的两侧,以一种包围审判的姿势环着我。 我很反感这过分近的距离,整个人往后,挪到这有效空间内最远的地方,极力拉开距离。 这位长官故技重施,直接给我施压,问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