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彻应答时,她就已经回到了马车之中,嘴里小声嘟囔重复道:“别全信眼中万物…他,究竟是何意呢…” 亓珩合动书卷的响动袭耳,她撩开马车帘,寒风瑟瑟拂面,她装作若无其事的盯着窗外景,避免与亓珩有对视。 越靠近清水镇,寒风拂面的力度便越大,冷风肆意的钻入她衣衫空隙,有些打冷颤。 刚要放下帘,清水镇那块石头界碑便映入眼帘,快速向后划过,鸢璃不了置信的揉眼,探头向外望去。 不知是否眼花了不成,鸢璃方才好似瞧见那原本光滑的界碑下布满苔藓,似求生的枯爪向碑顶延伸。 身后书卷抵在她腰间轻叩道:“危险,快回来。” 闻言,鸢璃缩回身子,脑海里一遍遍回想之前见的界碑。 马车内气氛凝固安静,直至驶入镇中,亓珩从身下坐榻抽屉里拿出一套天青烟纱长裙,而后又先行下了马车。 隔着马车帘,亓珩道:“我替你守着,换好衣裙便下来。” 鸢璃将那身衣裙打开细看,看衣料与做工不像丫鬟小厮的,倒像个富家小姐低调出府的装扮。 危机感涌上心头,追夫之路漫长艰险,变化多端,现下又冒出个劲敌来,鸢璃忍不住长叹。 换好衣裙掀开车帘,只见亓珩背对站于马匹旁,宽肩窄腰安全感十足,亓珩微微偏头小声叮嘱道:“走吧,今夜,暂时在此处歇脚。” 来往百姓眼神时不时向他们抛来,鸢璃颔首低眉紧跟他身后半步,亓珩径直带她进入客栈旁的小道穿梭着。 相繇身着伙夫装前来引路,顺着后院门直达客栈顶楼贵宾房,门推开之际,鸢璃似乎闻道了若隐若现的灰霉味。 偌大的客房内古朴典雅,屋中只放了一张床榻,上摆随行包裹,并未有生活痕迹。 “收你收得匆忙,只预备了这一间客房,你打地铺。” “公子,很冷,我们…”鸢璃抗议的话语还未说话,亓珩便回头瞥着她,似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