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玉要去请医者,被沈家的小厮搪塞过去,任盼玉三催四催都见不着医者的影。 沈家人将曾旗舒弄到府里,就算是完成了五皇女的任务,对这多余又不合心的女婿极尽无视。 盼玉哭着跟万礼公抱怨:“她们分明是要熬死咱们公子,好给沈妙如换个夫郎。” 万礼公喝令他闭嘴,四公子向来任性,丢了母父的呵护落到今天的境地,如今除了忍着还能怎么着? 万礼公自作主张,从四公子的嫁妆里拿出五十两银子给了盼玉,让他去求管事的帮忙。 盼玉抹抹泪,大半夜的又去敲门找人,闹得动静颇大,一群小厮上前拉扯他。 人群散开时,盼玉再摸兜,却发现银子没了。 除此之外,那管事也没出来见他,他的话如石沉大海,被黑漆漆的沈府吞噬。 幸好曾旗舒身子骨结实,天蒙蒙亮时,自己醒了过来。 万礼公和盼玉熬了一夜,眼底乌青,盼玉脸上还顶着几处伤。 曾旗舒咳了一声,万礼公瞬间抖擞精神,激动得眼眶通红,要是曾旗舒没了,他们这群陪嫁过来的人只会更惨。 万礼公扶着曾旗舒坐起来,亲自给他喂水。 曾旗舒抿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他心口堵着郁气,额头酸胀得快要裂开。 曾旗舒愣愣地望着房门,眼中期盼的光熄灭了,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盼玉噗通跪在地上:“公子,她们沈家欺人太甚,您昏了过去,竟没人请个医者来。” 盼玉好心告知,想让自己公子醒悟,回去求求家主和小姐,让她们来撑腰壮势。 然而曾旗舒突然发疯,抓起枕头,砸到盼玉脑袋上。 “你与我说这作甚!混帐东西,跟外人合起伙来看我笑话!” 盼玉被砸得偏过头,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曾旗舒下了狠劲儿,咬着牙,一下比一下用力。 打了约摸百十次,这才肯停手,刚醒过来的身子累得气喘吁吁。 他扔了枕头,手指按按脸颊,将气出的泪都擦走。 装成没事人似地问万礼公:“什么时辰了?” 万礼公答道:“寅时三刻。” 还好没误了敬茶的时辰,曾旗舒的焦躁微微抚平了些。 万礼公搀住他伸出的手,扶着曾旗舒下床。 曾旗舒坐在梳妆台前,盼玉收了委屈,垂着脑袋出去端水,伺候这位洗漱。 方才短暂的不愉快被强行撇开,主仆三人各自忙碌,将新婿打扮妥当。 看着镜子中略显疲惫却貌美的脸,曾旗舒能感受到的只剩下麻木,往日最引以为傲的美貌在此刻带不来半点愉悦。 他硬要面子,跑到嘴边的幽怨叹息被憋了回去。 曾旗舒板着脸,带万礼公和盼玉出了院子,早早到沈觉和沈正君的院外等候。 倒也学乖了,没去群芳院找沈妙如一道前来,心想着反正对方也要过来请安。 他对沈妙如还有爱,但恨与怨也在一夜之间暴涨。 昨儿还满心欢喜地盼着见到沈妙如,可现在曾旗舒有些怕了。 沈妙如挖苦的话萦绕在耳畔,每每回想起来都叫他心如刀割。 日头渐高,各处的下人出来干活。 今日休沐,沈觉和正君多睡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