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谁也不会没事儿盯着别人的呕吐物看,曾典只匆匆瞟了一眼,再加上车厢里昏暗少光,她根本没看清具体的颜色形状。 不论曾广遇的死与赵琪有关或无关,那个车厢估计都会在昨晚被清理。 物证难寻,屋外侍卫黎光敲门催促曾典去见大理寺的人。 元怀悯抓紧时间,又让曾典将事情经过事无巨细地再叙述一遍,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遗漏。 曾典说得断断续续,东一段西一段的,但好在够全面。 元怀悯说道:“臣知晓了,马厩的事儿还请十二殿下保密。” 对此,曾典有些不解,她都做好了被皇上训的准备,也要把实情都说出来, 然而元怀悯看出了大理寺的倾向,来的人定是跟沈觉一样走过场和稀泥。要是太孙在马厩所做之事被传出去,她们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真相,还会损坏东宫的名声,届时更要有人拿此事贬低太女,跑到皇上面前嚼舌根。 曾典自己看不清局势,好在她是个听人劝的,知道元怀悯同曾广遇关系密切,听元怀悯的安排应该没错。 二人分别,元怀悯将窗户推开一条缝,观察房后无人,正欲原路折返。 又倏地想起一件事,回过身告诉曾典:“乐安县主在侧门。” “哥哥来了?”有亲人看望,曾典有了些暖意,眼神里的光被点起:“怎么没人通传?” 说着,她要出去问黎光,元怀悯立刻将人叫停:“县主穿着王府丫环的衣服,想来不准备声张。” 贤君与王君是亲哥俩,十二皇女府里有不少人认识武康王一家,要是曾闻舒光明正大进来,被贤君知道了就坏事了。 曾典的脑袋里乱了套了,听了元怀悯的话才反应过来。 武康王君依旧不许她俩见面,哥哥是偷偷过来的,就像上次一样,不能出来太久,可大理寺的人要问话,不知会说到什么时候。 看着元怀悯,曾典有了主意,猛地起身,眼前黑了一瞬,她晃晃脑袋前去拦下元怀悯:“广安侯请慢——” 十二皇女府外。 曾闻舒站在街角,遥遥望着侧门进出的人。 他也不知道生等在这里有什么用,大理寺官员来访,妹妹怎么会出来呢。 可他就是挪不开脚,哪怕傻站在此处看会儿院墙,也好过回家生等。 总归是有个念头,有点切实的东西盼着。 曾闻舒看得太认真,脑袋里不住地胡思乱想,竟没发现身后越来越近的女人。 直到对方挡住了光,他被拢在对方的身影里,曾闻舒方才有所感觉,回头去看。 “元大人。”曾闻舒轻声开口,面露惊诧:“您怎么在这儿?” 元怀悯回他:“十二殿下不方便出来,让我帮忙带个话……” 话没说完,就被担心曾典的曾闻舒接上去,一连串问题着急地飞出,砸向元怀悯。 “您见到点点了?她可是受了惊吓?现在怎么样了?有御医把脉看身体吗?” 元怀悯复述着曾典要她转达的说辞:“殿下说她确实受了惊吓,但已经好多了,请县主不必担忧,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得到元怀悯的答案,知道妹妹是在宽慰自己,曾闻舒的心扭成一团,怎么能放下。 他仰脸看着元怀悯,对方垂下的眼睫里藏着更多的愁绪,曾闻舒眉心皱起,意识到这人承受了更剧烈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