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知老天爷在想什么,冬至春来,太医坚定不会度过新年的镇国公,一朝挣扎惊坐起,一息尚存至如今。 每天参汤,汤药的续着命,一直活到了现在。 想到那顽固不灵的老头子,秦相思没什么好脸色,转而将其抛在了脑后,张口道:“时无度,好久……” 不见两个字尚未说出口,眼前高大的男子忽地身影淹没她,一言不发地握住她的手腕,向走廊深处走去。 留下四位木讷的宫女,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海棠,当即动身便要跟上,被其他三个宫女拦住。 不为别的,整个皇宫,除了秦相思知道两人婚约的真相,所有人都以为长公主必然会嫁给时将军。 小别胜新婚,虽然两人尚未成亲,但毕竟已经定亲。 “海棠姐姐,公主和将军数日未见,想来有许多话要说,咱们就别打扰了。” 海棠目光定在走廊深处,犹豫道:“可,可孤男寡女……” 海澜无奈笑了笑:“姐姐糊涂了,你可是时府的家生子,时将军为人如何比咱们都清楚,他不会欺负公主的。” * 偌大的陆宅内,宾客大多数在席面上,少数在庭院花园透风醒酒。 时无度心有若思,没有去这些地方,直接带人来到幽暗无人的竹林。 大片大片的竹子迎风沙沙作响,林中有座四角亭,里面摆放着石桌圆墩,即便在这样无人的角落,亭子里挂着四个红灯笼。 两人进来后,时无度二话不说,猫儿似的掂起秦相思,让她坐在石桌上。 微红的光照在秦相思洁白的大氅上,氤氲着诱人的暧昧,又照得深色锦衣的时无度面色阴暗,眸光幽深。 秦相思脑袋晕乎乎的,坐在石桌上时重心不稳,摇摇晃晃。 时无度扶住她的肩膀,定定地望着她,盯着她微醺的花容看。 来到竹林后时无度一句话也没说,秦相思凝望他少倾,总觉得他的眼睛太黑太深,想要把她吸进去。 “为何不说话?时无度,你在想什么?” 她扬起头问他,语调都比平常轻柔许多。 水滴石穿挠进他的心房。 人心贪婪,两人婚事未定时,时无度克己复礼,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与他婚约在身,时无度再也没了顾忌。 何况,他太久没见她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上一次见她,是五十天前。 没有秦相思的存在,他生命已经缺失了三年,尚在西域关时无度就已下定决心,重逢后他再也不会放她离开。 回京后,两人分别的时日最长十几天,可那是为了让秦相思心甘情愿跳入陷阱。 是时无度愿意接受的后果。 万万没想到,圣上半路截胡。 先是以镇国公病重为由,暂停时无度在宫中的职位,让他安心在时府照料长辈。 防止他向时芜晴求救脱身,圣上又令时无度去西郊大营练兵,每隔三日上报进展。 为了不让他进宫,宫里每隔三日派内侍来西郊代圣上视察;甚至,用太皇太后病情反复,需得安静休养的借口,慈安殿闭门谢客,外人非召不得入。 完美堵住时无度进宫的所有后路。 如果不是陆齐大婚这样的日子,凭借秦相思与其旧交,圣上大抵是不愿放她出宫的。 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