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上峰,越冰也打不过对方。 是以容逸来势汹汹,二话不说闯入清晏堂带走琉璃,这几个侍卫受命一路跟随,却不敢招惹他。 眼下情形,他们更加不敢有所行动,只能大眼瞪小眼盯着王子妃的人将琉璃死死按在长凳上,扬起粗厚的刑杖。 惩罚最终没能落下。 “住手!” 清泉似的嗓音夹杂些微愠怒,响彻荷花台的庭院。 声音的主人自然是景衍。 他面如冷玉,额前细碎的短发下是双含愠的眼眸。 人在屋檐下,听到景衍呵止的声音,侍从们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默默退居一旁。 景衍淡漠地扫了琉璃一眼,向石阶处靠近,锦袍右端的披肩微扬,行走时带过微冷的风。 “放了她。”他单手负在身后,语气不容置喙。 见到突然闯入的景衍,姬嫣然眼眸晶亮,欢喜不过刹那,烟消云散。 对方早归出乎意料,她不明究竟,单纯认为景衍特意匆匆赶回梓宫,意在救下琉璃。 景衍的话似乎证实了她的猜测,姬嫣然听进了心坎里,当下委屈不已,眼角泛红。 她指着庭院的琉璃,道:“殿下,她冒犯妾,罪该当罚。” 景衍温言:“此事孤会查明,琉璃是孤的侍女,她若真做错事,孤决不姑息,更不会委屈你。” 言外之意,琉璃没做错事,他不会惩罚她。 这不是姬嫣然想要的回答。 她想要的是景衍不顾一切的偏袒,不论琉璃是否有错,姬嫣然都希望景衍能站在她的身边,认可她。 而非看似维护,实则公允的回应。 景衍是她的丈夫,不是刑事办案的官员,她不需要公允,她要的是景衍偏向她的心。 “殿下不相信妾的话?”姬嫣然双眼愈发红了,仿佛要印证心中所想,她哽咽低语,“比起妾,殿下似乎,更在意她。” 景衍微异,清晏堂至荷花台路上,听侍从描述,他大致明白姬嫣然不喜琉璃从何而来,因他与侍女的确清白,不觉妻子的怒意有多麻烦,好生安抚便是。 可现在,他恍然意识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禁温了眉眼,润了神色。 他快速走上石阶,轻声抚慰:“嫣然,孤不是这个意思。孤与琉璃从未越界,你怀着孤的孩子,孰轻孰重,孤心知肚明。” 姬嫣然正陷在情绪中,听不进任何解释。 “妾不信,殿下若真的在意妾,那便赶走她,妾可以既往不咎。殿下,打发了她吧!” 她抬眸,水润的眼睛里满是乞求。 “嫣然!” 景衍的回应很简短,语气温和却在尾音处拔高几许。 姬嫣然咬唇,眼泪说落就落,一滴滴打湿颊畔,洇湿衣领。 殿下果真不在意她,连一个侍女都不愿意打发。 毫厘之间,过去两个多月积攒的不满与委屈在此刻悉数爆发。 “殿下,区区一个奴才,难道比妾和腹中的孩子更重要吗?” 姬嫣然酸涩难耐,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哭诉哽咽,“殿下果真不喜欢妾腹中的孩子,既如此,当初何必要娶……” 眼看姬嫣然的情绪将要失控,景衍于心不忍,当即拥人入怀,低头吻去她破眶而出的眼泪,含住她水泽氤氲的红唇,堵住她即将说出口的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