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岑家主便是看一眼自家傻儿子都嫌烦。 他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只是嫌恶地甩了甩手,将岑今朝与几个管事推出密室,只留下岑兆一人服侍。 密室大门闭合的那瞬间,透过逐渐合拢的缝隙,岑今朝与岑兆对视了。 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讥讽,令岑今朝面容扭曲。 连一个小小的岑兆说话都比他好使,不知道的,还以为岑兆才是家主的亲生儿子呢! 一股热血涌上头顶,他双眸赤红,令几个同样被赶出来的管事不敢出声。 他们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有人颤颤巍巍地问道:“少爷,那我们现在……?” “让所有夫子都来见我,”岑今朝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了,我岑氏的讲习夫子,还比不上外面那些野路子!” “全部……可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有夫子在堂上的。”有人犹豫道。 “啪”的一声脆响。 唧唧歪歪的声音戛然而止,说话之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我说,让所、有、人来!听不懂人话?”岑今朝的额间迸出青筋。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轻视他,质疑他,甚至一个家奴都敢当面反驳他。 管事们虽然知道这位少爷不好伺候,但岑今朝这副状若癫狂的模样,还是让他们胆战心惊。 几人相觑片刻,忙不迭地赔笑道:“是是是,少爷等等,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他们潦草地行礼,凌乱的脚步声昭示着他们的仓皇。 不过片刻,屋内只余岑今朝一人气喘如牛。 他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过激的情绪,自然也没有听到几声若有似无的抱怨。 “哎,自大少爷走后,二少爷是越发的难伺候了。” “若不是投了个好胎……” “真是奇了怪了,二少爷天资不差,小时候也聪敏非常,怎么就长成这个样子了?” —— 几日后,岑今朝以宣布新规的名义,召集了岑氏族学中的所有弟子。 烈阳之下,他站在高台之上,睨着台下神色各异的重任,高傲地宣布道:“自今日起,凡是入我岑氏族学的弟子,每日需上满十个时辰的课程。至于剩下的两个时辰,诸位便可自行分配。”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质疑声铺天盖地而来。 “我们尚未辟谷,两个时辰,连吃饭睡觉都不够呀。” “对啊,之前不是说一年练气即可吗?怎么又变了?” “据说少家主自己也用了三年才到练气三层。他自己都这般疲懒,凭什么要求我们这么勤奋啊?” “都闭嘴!”一位面容严肃,但眼下发青的夫子站出来怒喝一声,“少主有命,尔等岂敢不从。你们若是心有不满,就自请离开!可别舍不得岑氏的修炼资源!” 弟子们认出这是统管族学的夫子,即便心中不甘,也只能不甘心地闭上嘴。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岑今朝这才装腔作势地善诱道:“我也是世家子弟,自然懂得修炼之苦,但是诸位请看这个。” 他挥了挥手。 纸鹤化成金色的流光,落在台下的弟子手上。又是一闪,一份以根骨、悟性、进境速度为标准,记录着修真界后起之秀的名单便出现在众人手上。 排在前头的几个名字,他们或多或少都认识,知道这些精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