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墙上铺挂着厚实的纱幕,竟连一个透光的窗户也无。一张堆满软枕的大床铺在寝殿的正中,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环形的纱帘自屋顶倾泻而下,将一床的痕迹遮得朦胧,而除了这张占据了半个宫殿的大床,整个宫殿竟空空荡荡,别无它物。 几人抓住这宝贵的时间,赶紧探查寝殿。 郁妤先是掀开床边的纱帘,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呀。” 一声娇呼传来,郁妤顺着声音望去,正看到谢愔愔双手捂眼,两颊通红。 她凑过去一看,沉默了。 错落无序的春/宫铺了满墙,也是蔚为壮观。 她短暂地尴尬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身为现代人,谁的硬盘里没有几个G的小电影呢?见识过剧情丰富,画面写实的现代科技,这种粗制滥造、动作失真的画还真掀不起多少悸动。 但她随即想到,女主还是个古代清纯小白花,她若是看了这种不健康的东西,怀了春/情,打算找男主试一试怎么办? 于是回首想要安慰一番。 目光所及,正看到一双热切的眼从指缝间溜出来。 郁妤:…… 行吧,人类大和谐无需教导,总能凭借本能的好奇自学成才。 她开始以欣赏古代艺术方式来欣赏这些画,将遮盖的纱帘掀开了大半。 不看不知道,她不由得为古人的奔放咋舌。 这动作,超越人体极限了吧? 她这样毫不避讳的样子,让两个男修面热。 但与时昼的可爱扭捏相比,澜鸿就讨人嫌多了。 他道:“你这个女人,果然不知羞耻。” 还不等郁妤发怒,时昼反而莫名生起气来:“我师尊看这些关你什么事啊?她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说话?” 澜鸿撇了一眼他,轻嗤一声:“我不与奶狗崽子争辩。” “你!” “差不多得了。”在他们争吵之时,郁妤一直在观察春/宫图上的姿势,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 她紧盯着一副姿势古怪的画,对澜鸿道:“过来看看这幅。” 澜鸿垂着眼睑,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道:“我好歹也是个男人,你是半点也不知道避嫌啊。” “别胡闹了,”郁妤忍了许久,嫌他们聒噪,“这画不对劲。” 几人一惊,这才收敛神色,上前查看。 郁妤指着挂满墙面的画作道:“这些画的场景都是连续的。” 她抚过最下的一副画:“这是在魔宫的正门。” “经过宫道。” “来到那个放着丹炉的宫殿。” 顺着郁妤的手,几幅画作连成一串,正是他们亲自走过的路。 “还有这处,”郁妤指着一副画,“看这处山石,不就是我们住的那个院子吗?” 几人对照着,发现还真是如此。 如果忽视掉画上放浪形骸的男女,这无序摆放的春/宫更像是魔宫的地图,不仅每幅画之间都有相应的标注物串联,连方位都有相应的指示。寥寥几笔,整个魔宫的布局尽收眼底。 只除了郁妤指出的那一副。 一眼看过去,画上的男女坐在一架秋千之上,姿态亲密,身后影影绰绰的影子,正是他们所在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