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幔,柔和地抚上时昼的脸。 很舒服,很暖和。 是在做梦吗? 他不由得抖了抖头,伸了个懒腰。 但伸到一半,他僵住了。 这好像不是他的柴房啊? 一个猛子爬起来,他被满塌的织物绊了个跟头,“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眼前这个华丽的不敢想象的房间是? 他晕乎乎地回忆起了昨晚—— 那个女人,好像说让他去东厢找她? 时昼坐在地上,纠结许久,还是没能迈出那一步。 “咚”的一声巨响,房门洞开,吓了他一跳。 “哼,你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竟然还能入闻仙宗仙师的法眼。” 来人光头、猫耳,一双眉蹙的能夹死蚊子,脸上写满了厌恶与嫉妒。 他端盘子的手微微一斜,几个包子便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别抱着妄想,你这种贱奴,就好好在地下舔包子吧哈哈哈。” 时昼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侮/辱。 他面无表情,一双黑洞洞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来人,盯得那人有些发毛。 半晌,那人似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举起巴掌:“瞪什么瞪?!” 时昼微微垂眸,熟悉的痛感却没有降临。 那人沉思片刻,才不甘道:“哼,要不是仙师要见你,我今天一定给你点颜色看看。” 临走前,他还不忘回头,狞起一个恶意的笑:“我倒要看看仙师什么时候玩/腻了你。” 房间再次静下来,时昼沉默地看着地上的包子—— 所以,是那个女人让人送来的? 他不由得回忆起昨晚的情景。 热气、花香还有朦朦胧胧的鲛纱,一切都是那么的柔软。 只有那个女人的语气是冷的。 他在魏氏见过太多的修真者,他们有的口蜜腹剑,为了一点点资源坑害血亲,有的面目可憎,对待仆从非打即骂。 但郁妤不一样。 她虽然也高高在上,但她看自己这个卑/贱的妖奴,与看高贵的家主的眼神并无不同。 而且她只要随口一说,便能给他一顿饱饭、一个栖身之所。 只要自己有用…… 定了定心,时昼做出了抉择。 他有些心潮澎湃,雄赳赳地来到了东厢,却恰好撞见一群人高举宝剑,跪得端正。 上首,郁妤挥着个剑穗,脸比正月的冰雪还要冷。 时昼:? —— 为了钓时昼这条鱼,郁妤承认自己稍微放纵了一下员工。 毕竟团建这种事,最重要的加深员工情感,提升工作幸福度。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群人是真的乐不思蜀啊。 他们在魏氏待了小一周,修为是一丝没涨,恋爱倒是谈的有模有样,要不是今早有个侍女跑到她门前,哭诉某个弟子始乱终弃,她都不知道这群人这般不务正业! 扣绩效!必须扣绩效! 郁妤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扣工资的理由,包括但不限于左脚先踏进玄磬峰。 但她面上不露分毫,把喜怒不形于色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