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对着开车的人说:“是有点吓到了,小潘老师旁边停一下,我下车。”
“怎么要下车?”潘匀橙一头雾水。
温禾电话已经挂掉,她给许愿发了定位,收到一句ok。“许愿找我一起吃饭。”她解释,“今天谢谢你,改天一起吃饭。”
温禾要求,潘匀橙也照做。她还是担心温禾,隔着副驾驶问下车的人:“温老师真没事吗,我俩的关系你不必别客气。”她好像在打量温禾的脸,试图从上面看出一些端倪。
温禾站在高一个台阶的行人街上,笑着对潘匀橙说自己没事。她本身带着江南温婉亲人的气质,那个笑恰到好处落在她脸上,无端让人相信。
潘匀橙走了,温禾在附近找了一个餐厅坐着等许愿。服务生送上菜单,温禾面无表情地挂掉了宋鹤时的电话。
紧接着消息发来。
宋鹤时:老婆回来吃饭吗?
这两个字再也激不起她心里的涟漪,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反胃。冷暴力给人情绪带来的折磨,温禾很深切地体会过。
她不想再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也不想和宋鹤时以这种方式耗着。她简单回复:我在外面吃。发送之后将手机倒扣不再管消息。
许愿来地很快,点完菜坐在温禾对面看她。面色如常,应该没有受到刺激。
“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请你吃饭。”
温禾把她和自己的碗筷都泡了一遍水,微挑眉梢惊讶,“怎么突然请吃饭,升职加薪了?”
许愿和温禾是同一届进省高一的老师,因为年纪相仿兴趣相投,熟地自然又快速。许愿是乐天直爽的性格,对周围的人都很好,尤其是对温禾。
温禾嫁给宋鹤时后从临省到景城,她在这边的朋友并不多,最好的就是许愿。
“加薪好像也没说错,现在一个月涨了三百块。”许愿的表情算不上高兴,倒了杯酸梅汤先开胃。
刚才来的路上教导主任打电话给她,说是同年级组的应老师有事,让许愿分担一个应老师原来教的班级。
“是十五班吗?”温禾试探着问。
在刚才那个刹车时脑子中突然增加的片段里,就有许愿新接手一个班级。那些片段太真实,和那段冷暴力的时光重合上。
可她还想再看看,片段是不是也会和以后的事情一样。
“就是高二十五班,你有接触过吗?”她本来猜想温禾知道的也不多,现在惊讶一猜就中。
温禾隐藏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装作平稳地说自己知道的不多,她教的新高二七班在四楼,十五班在二楼,差地太远一般很少打听,最多不过是看到一眼考试后的班级平均分。
十五班的各科目的平均分都不高,因为很多靠关系进来的学生都在十五班。省一高以分数录取,只有极个别因为特殊政策或者身边关系也可入学。
成绩无关人品,可是确实好些学生不爱读书。
“十五班是王灵老师的班级吧,没听她说过难带。学生嘛,只要品行端正都是好孩子。”虽然应试教育下要求结果,但是相对宽松的社会允许这些孩子多元发展。
可记忆片段里许愿有向她说过这个班难带,她继而提醒,“不过新班级你是要多上点心。”
温禾班级的学生都很听话,这点让她欣慰。她多嘴问一句,“应老师什么事休息这么久?”
“休产假,她的二宝宝要准备出生了。”许愿感慨,“有的人二孩,有的人二次恋爱都不再来。”
温禾还想调侃她和那个学长,转念一想想到孩子。扶着酸疼的腰和宋鹤时对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一把放下筷子。
许愿没吃几口,看她煞白一张小脸担忧,“怎么了这是?”
“我等会想去医院。”
“生病了?现在就走,身体重要。”许愿拉过温禾,前台结账后把人塞进自己的车内。
路灯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