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梁锦绣醒来时,被吓一跳。 姜庚辰拿着棕灰的新收音机,坐她床头,耳朵紧贴话筒,大眼深邃,正盯她脸上瞧。 显然是怕吵醒她,故意把声音调到最小。 水杯,放在床头小柜上,还隐隐升腾着热气。 “二姐,你醒啦?你没死对吧?”见她点头,姜庚辰抻脖子朝外喊,“三哥,二姐没死,咱们可以去抓鱼咯。” 大长腿穿了条海蓝色的棉质到膝盖裤子,不肥大也不臃肿,刚刚合身。 上身的浅蓝色汗衫,胸前深蓝色行楷,写着‘吃点好的很重要。’ 文化衫,这年头刚刚兴起,这件衣服,应该是小弟的。 他这一嗓子,嚎来一家人。 梁成钢靸拖鞋 ,小腿上都还带着泥巴,显然是清早出门巡视农田才回来。 梁锦山也没去杀猪卖肉,比起赚钱,妹妹更重要。 梁锦峰高挑眉眼,一脸嬉笑,拉上姜庚辰就要出门。 “你别带他到深水去,他会不会水,咱们还不知道,小心危险。” 梁成钢踮脚,把他额间的头发往后捋,“昨天才顺便去医院把检查的片子拿回来,你们不要乱玩。” 姜庚辰微微弯腿,抠后脑勺,手掌遇到脑后的纱布,赶紧放下,“嗯,伯伯,我听话,不去水里。” 梁锦峰赶紧道,“你就在岸上捡,莫要下水,我来抓。我就不信了,胡家二哥抓鱼能比我更厉害?走,‘病号,’拿竹篓子。” 两人意气风发出门。 梁锦山简直就是家里的老妈子,妹妹醒来,自然要洗漱喝中药,到中午,还要拿出一桌菜,招待客人。 到下午,沈樵还要再来给妹妹打吊瓶,‘病号’也要换药。 整个家里,就他一人忙的团团转,还总是乐滋滋的。 一大清早,他就已经和他爸出门,菜地里摘点新鲜菜,去集市买其他菜,特意加了只鸡,用点柳大夫给的正宗东北人参,一大罐子鸡汤,谁都能喝。 梁锦绣起来,喝完中药后,便吃到她哥端来的鸡汤面。 吃完面,她决定给郑架桥写封信。 虽然两人交往不多,可也算是有吃过几顿饭,陪同各自老爸一起去过县城的交情。 让他给找个做卤菜的师傅,应该不难。 甚至,她隐隐知道,他家的姐姐郑修路,有可能会嫁给大哥。 这门亲事从前年开始谈起,直到今年,两家才又重新提起。 架桥、修路,这姐弟俩名字取的,不愧工程兵出生的老爸。 如果这门亲事能成,大家就是亲戚,梁锦绣自然更加乐见其成。 见她哥又在后院捣鼓中午饭,梁锦绣去找他。 她想八卦一下,大哥是否对郑修路有意。 见后院支起一张大圆桌,梁锦绣纳闷,随口问“今天咱家又有客人来啊?” “县上公安局的来,查‘病号’意外受伤案,听说,‘病号’好像很有来头。海安市那边已经出了寻人启事,好像姓···姜。” 梁锦绣手指扶住的门框,指甲猝地按进去。 哪知刚好按在门框和门之间的空隙,疼的她猛地抽出。 他的失踪,居然比前世还早一天查到。 姜庚辰来她家,也不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