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又极其锋利的刀片,被妥帖地藏进黑白琴键的缝隙里,如同蛰伏的毒蛇伺机而动,等待着猎物上钩。 暮夏按住中指伤口末端,鲜血冒出的速度汹涌急促,她只来得及从包里胡乱掏出几张纸巾垫上伤口。 大片红色极速晕染开,在纯白纸巾上洇出惨烈的图腾。 她有些庆幸自己每次弹琴前都会按一下中央c的这个习惯,若不是这样,今天恐怕不止是几根手指头受伤的程度了。 目光从钢琴键上扫过,此刻她分辨不出哪些琴键被动了手脚,索性先不去管它。 左手中指的划痕长而深,毫无怀疑,如果她无防备地从那几组琴键划过,恐怕保守会落个皮开肉绽。 先前按上的纸巾已经被浸透,暮夏有些烦躁,从书包里没有掏出纸巾,她索性直接拿校服上衣的一角卷上伤口,先止住血再说吧。 她掏出包里的手机,对着那架被动过手脚的钢琴录像和拍照后,直接拨打了警署的报警电话,在那边备案后,她又跟学校保卫处的老师发去了短信。 做完了这些,她低头,夏季校服衣角上也晕开了大片暗色,她站起身准备去校医室处理下伤口。 出门的时候太阳正盛,社团实训楼是联通楼,采光很好,暮夏从楼梯往下走的时候,随着光线移动,角落里消防栓下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愣了下,折返回去,在消防栓下摸出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枚立海大校服上的纽扣。 她蹲在那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左手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她该先去处理一下,暮夏这才将那枚纽扣装进口袋里,朝医务室走去。 听到校医说一周左右可以愈合并且不会影响到自己弹钢琴后,暮夏暗自松了口气,全国大赛预选赛时间线拉的很长,在她下次比赛前,应该能恢复好。 紧绷的弦松下来后,暮夏才后知后觉到伤口很疼很疼,消毒水刺激着皮肉外翻的伤口,尖锐密集的痛感像潮水般涌来,她吸了下鼻子,压下心中的异样。 中年校医轻柔又细致地替她处理上药,中途抬头看了看她,“疼可以哭的小姑娘,不用忍。” 暮夏扯出一个笑,没有说话。 等回到钢琴室的时候,已经有老师在那里了,她甚至还见到了老熟人——松下主任。 松下主任站在一旁看两个保卫处的老师拆卸刀片,他听见女孩子轻轻地叫了他一声,“松下老师。” 松下主任看见她包扎了的左手,眼神沉了下,他伸手拍了下暮夏的肩膀,“没事,别怕,学校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在校园里,他们的眼皮底下,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太胆大妄为了。 暮夏应了一声,同样注视着那两个老师的动作。 23枚刀片,分布在低音区到高音区的88个琴键的缝隙里。 三位老师看着拆卸出的一堆泛着锐利锋芒的刀片,脸色都不太好看。 本应和谐有爱的校园,偏偏潜藏着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恩怨,会想出这种方式来对付同学。 有人瞥了一眼静立在一侧的少女,猜测起缘由。 “不好好学习,搞这些有的没的。” 松下主任冷哼一声,面上有些生气,作为一位从教多年的老教师,最看不得学生背地里搞的这些动作。 “咱们还是先去查一下这层楼的监控吧。” 那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