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移到晴光的披肩,犬冢崇皱眉道,“你的感冒还没痊愈?这几日不要出门,紧要文件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晴光笑了笑,“谢谢,我感觉好多了,不碍事的。” 实际上,她的身体并无病痛,伤势恢复得很好,是任何医生都会认可的健康。 近期走在街上,总有驹野族人凑过来,送给她一些小玩意,叮嘱族长保重身体。遇到犬冢的忍者,也会被询问几句状况如何,不要过度劳累,代表感激的药物与礼品收到了许多。 出问题的不是她的身体,是她的心。 晴光习惯性地咳嗽了几声,显得刚才的发言毫无可信度。 到了犬冢崇这个年纪,着实看不惯年轻人忽视小病,他心烦地挥了挥手,连哄带轰结束了会谈,唤来仆人送晴光回族地。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裹紧厚重的披巾,晴光回首道,“我得回无尽之森一趟,几天后就动身。” “要和家人团聚吗?”找不出反对的理由,犬冢崇双手插在袖内,莫名对现在的晴光很不放心,“以往是你们的长老来主持送晦,不如今年你留下吧,我多派些忍者帮忙,你们的住地也能热闹些。” 晴光摇了摇头,“不了……我这次回去,不全是为了跨年。” 犬冢崇一怔,顿觉失言,他已然猜到少女不惜在严寒冬日跋涉,也要返回无尽之森的原因。 还能是什么呢……苦涩地抿起嘴角,晴光向欲言又止的犬冢族长道别,转身离去。 就一个孩子而言,她做的足够好,但从族长的角度看,她有时太心软,反而会让自己的心灵束上枷锁。 牺牲是必要的,亦是不可避免的,当死亡降临到亲密之人头上时,人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克服阴影,重新站起迎接明天。 “唉……”希望她可以尽快走出伤怀,见证族人逝去,也是族长必须承受的责任。 想起名叫驹野黑晶的少年,犬冢崇不由得阵阵惋惜,冷静理智,忠实可靠,任务完成得很完美,多少次见他跟在晴光身后,言谈举止无不出众,与少女分外相配。 可惜,再怎么优秀的忍者,也难以抗拒命运的安排。 瞥了一眼跪坐在桌前的人,犬冢崇愈发深沉地叹了口气。 命运确实不公,资质这种东西,根本不与血脉相匹配。 “找那丫头的话,她已经离开了,”他很忙,真的很忙,所以没空答应女儿进行什么“恋爱助攻”,犬冢崇埋首于卷轴堆,头也不抬地道,“你要是想见她,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犬冢昴面皮一红,慌忙辩解,“我不是想找晴光,爷爷……不,族长,我来请求出任务的许可。” 啪的一声,犬冢崇的笔掉在桌上,他严肃地抬起头,盯着这个被溺爱到不像话的孙子,猛然间发现他长高了许多,手指也有了磨茧。 一贯软弱不堪用的脸庞上,挂着坚毅的男儿性情。 “出任务?你有经验吗?有实力吗?能受得住离家之苦,忍得了厮杀之痛吗?” “你以为那小子死了,你就可以乘虚而入,不费吹灰之力取代他?你远远达不到他的水准,别让爱情冲昏头脑!” 被长辈高声训斥,犬冢昴瑟缩了下,随即挺起腰背,决心不再退缩。 “没错,我确实有过这样卑劣的念头……不用您指出,我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追不上她的脚步。” “可是,我是犬冢的族人,体内流淌着野兽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