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透过空洞洞的门钻了进来,刮起地上散落的纸屑。 詹姆斯太太指着房间的一个角落,断断续续地说道:“地窖……小佩妮在那里。” 海伦最先反应过来,她跌跌撞撞跑到那里,拉开地窖上的挡板,将一个小姑娘拉了上来。 詹姆斯每次酗酒归家后必然会大闹一场,詹姆斯太太为了保护女儿便将她藏在了地窖里。 小佩妮看着只有十二三岁,她皮肤蜡黄,发丝干枯得有些分叉,但目光犹如秋波荡漾,神情很是腼腆。她看到詹姆斯的那一刻,几乎本能地发起了抖,瑟缩地躲在了海伦的怀里,足以见得这位父亲给她造成了怎样的心理阴影。 海伦轻轻地抚摸着小佩妮的头,轻声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她将小佩妮抱起放到床上,彻底远离了詹姆斯的视线范围。 小佩妮没有回答,顺从地任由海伦动作,只是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卡米莉亚蓝色的长裙上。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关注点总是落在美丽的事物上。 她的衣服可真好看。 她突然想起和小伙伴在田野上玩耍时提到的内瑟菲尔德的新主人,会不会就是这位小姐。 “她一定能够帮她和妈妈。”小佩妮心想。 希尔太太指挥着仆人用带来的木柴生起炉火,又用一些旧衣服和破布条挡住破烂的玻璃窗,屋子里总算暖和了一点儿。 每当有意外发生时索恩医生总是最可靠的伤病处理者。他匆匆赶来,并快速查看了詹姆斯太太的伤口。 “詹姆斯太太的肋骨断了两根,还有些脑震荡。”索恩医生宣布了病人的病情,拿出随身带着的药瓶让海伦帮忙上药。 海伦小心翼翼地将绷带缠好,小佩妮满眼担忧地盯着她的母亲,詹姆斯太太这次伤得比以往更重。 而詹姆斯太太则对此习以为常,她接过打开药瓶,然后取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苦涩难言的药味在她的喉咙间蔓延,不知道是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好多了。 詹姆斯太太不顾索恩医生的阻拦,支撑着坐起身来,咧着发白的嘴唇笑起来。 “伍德弗里尔小姐。”詹姆斯太太虚弱地喊道。 屋子里显得特别安静,卡米莉亚裹着一条羊毛披肩,坐在靠近窗户的一张三角凳上,室外的光透进来落在了她的裙摆上。 听到詹姆斯太太的呼喊,卡米莉亚缓缓站起身,走到了床前,她想听听这位备受苦难折磨的女士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围绕在詹姆斯太太身旁的人立即让出了一块空位,卡米莉亚得以在床前落座。 詹姆斯太太直直地望向卡米莉亚,目光强烈地恳求着她:“我深知您和金伯利夫人的仁慈。我您恳求,咳……把小佩妮带去内瑟菲尔德,做女仆还是别的什么都好,只要离开这个家就行。” 只见詹姆斯太太歪着头,手帕掩口咳嗽了一声,嘴角尖流下了一丝红色,整个人笼罩在屋子的阴影里,意外脆弱的像一个易碎的破布娃娃。小佩妮立刻抱住自己的妈妈,把头埋进她的怀里,呜咽着哭了起来。 卡米莉亚随即意识到,这就是詹姆斯太太的计策了,人们总会对一个屡遭不幸却一心为了孩子的女人宽容和怜悯许多。 希尔太太见多识广,也发现了詹姆斯太太的小伎俩。这样的事,只有庄园的主人可以自己主动提出,而不能事被人逼迫着妥协。 于是,希尔太太对着詹姆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