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些人,想搞个什么鬼?” 晚饭后,太后眼见着元春跟着小宫女一起擦着地砖,心里也有些怀疑起自己的感觉。小姑娘蹲着身子,动作虽不如做惯了这个活计的宫女麻利,却是满脸认真,显得心无旁骛。 承天殿里,橘红的烛光下,王先生正陪着皇帝,两个人却没说话,一个手捧茶杯喝着苦口的茶,一个打嗝儿打的极其响亮。 喝茶的是王先生,打嗝儿的是大安朝的皇帝陛下。 海德喜守在内室门口,听着皇帝打嗝声儿的回响,咧咧嘴角儿,一个时辰一直如此,怕是主子的胃肠都要抻的疼痛呢。 皇帝万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毫无仪态的当着外人,放纵自己的身体。虽然一个个嗝儿打完,舒服还是舒服的,只窘迫也还是窘迫的。 王先生笑道,“皇上还是莫想着消食丸能解决您的腹胀,您尽可一试,服用一次也不过能顶上一个时辰罢了。” 皇帝沉默,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身体里哪里来的那些气!” 王先生深有同感,“却也真说不清是福是祸,也不是每个四肢肿胀的人都能打嗝儿,把这体内的气体排出来。” 皇帝问道,“先生,这就是藩国学说里的气压原理。” “皇上说的是以,身体这会儿不停的打嗝,气息越来越沉,压力越来越大,这力量不停的冲击着体内气道,使得身体里被隐锁的气脉得以冲开。慢慢魂魄相逢,九九归一。” “先生施以援手,我才有今日之缘。”皇帝说。 王先生摇头,“本就是身体内在发动的原力,既不可外控,又唯机缘说话。也是您的身体到了这个时候。魂魄相逢本就是生命终结的过程,身体不足以支撑生命的时候,身体各处的能量就要冲破关穴,慢慢离开。如今您这遭罪,无非是把这过程提前了。是以死而不死,方为寿。” 皇帝摇头苦笑,打嗝声接连响起。 王先生手捧茶杯,心里回想,自己这般可是用了五年。 一个个寂寞的夜,一声声尴尬的回音,他抿了一口茶,多少个黑夜,眼见着夜色漆黑,然后昏暗,再就微亮,然后昏暗尽皆退去,天亮了。 他的胸膛起伏,心道天终究是亮了。 元春擦地砖擦的着实辛苦,许是太后有所交代,许是慈安殿里就是这个规矩,反正和两个宫女擦完慈安殿正房侧殿的地砖,元春是真的累了,胳膊都似脱臼一般无力抬起。 躺在被窝里还想着太后是不是借此查看自己,是否真的愿意为奴为婢?脑子里也不过转了两转,就昏昏然睡了过去。 睡得香甜的元春不知道,一向睡眠安静的她微微打起了鼾,好在宫人的床铺离的都还算远,除了偷偷爬过的小虫,无人知道大家闺秀出身的姑娘,在最不安的环境里竟然睡的如此舒展。 慈安殿正房,太后床前,一个身穿襦裙,梳着蝴蝶发髻的美妇人正弯着腰给太后请安。 太后漫不经心答应着,她这辈子经历过最多的事情怕就是不停的给别人请安,然后再接受别人的请安。 “皇额娘,我把后位还给你由贵氏了,您可是开心?”妇人声若莺啼,却盛着再浓不过的哀怨。 太后一愣,谁呢?敢直呼当朝太后的姓氏,怒道,“好无礼的贱人,我由贵氏的族姓也是你能直呼出口的?” 太后朝妇人看去,眼前一片模糊,终是看不清妇人面貌。 妇人摇头冷笑,“皇额娘当真不记得我了?你我如此仇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