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种从能量说话,一种从气韵上说话。” 元春惊喜问道,“先生也知能量二字?” 王先生笑道,“你又是从那人的书上看到的?” 元春点头,“很多人都用能量这个词语,有人说自然之力,风雨雷电,世间万物,这人就用能量解开了迷信,他说世间根本就是能量二字,只人们把太多的东西复杂化,人们离真相越来越远。” “似懂非懂,不懂又懂,复杂化才能往人的心神上套枷锁,人们才能被困锁在一张网子里。又用复杂化的东西相互困锁,这人啊一代代下来,学说一点点发展,从古至今,看似浩瀚如烟海,博杂如寰宇,人们却离真相越来越远,离自己越来越远。” 元春有些气愤起来,和这先生有一种灵魂对话的感觉,也忘了身处何朝何代,哪句话说不得犯了忌讳掉了脑袋。 张嘴一句“愚民伎俩之术。” 王先生笑了,“丫头倒是信任于我,这皇宫里可不能再轻信于人呢。人的心里住着鬼,只人不知。难控其鬼,就被其所控。” 元春笑道,“先生所言是矣。” 王先生摇头,“愚民伎俩却也不是,文化的起源如同一束光,经过岁月流转必是会有衍生之晕,有流逝之髓。人们在光源上渐渐发现多彩的光晕,又在这光晕上发展出各种学说,百家争鸣,学派众多,散装如花,灿烂光辉。” 元春沉默,却听得认真,王先生的话说得字字入心。 元春骨子里是在两个朝代生活过的灵魂,自然明白人们对真相的渴求和生活在困惑中的精神苦沌。人们自生就接受的是光晕之彩,妄想找寻光之本源,何其难为? “大道至简,最本源的道理,并不会加以复杂修饰以显得高深博学。修饰原本就是累赘。修饰原本就是描花绘色为了迷惑与人。使人信服,以增其威。” 元春奇道,“这才是迷信啊!本来是一,无限叠加,让人们不明白,可不觉其高深大才?” 王先生点头,笑道,“想不到你我二人祖孙年纪,还可谈文论道,实在是难得。你可知老夫懂得这些,在世人眼里,活着不如死去用了十年,疯癫无状情绪不控足有十年,生来筋骨疼痛足足到成年。” 元春咬唇不语,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以前只知道找高人,原也只是心里的一点好奇。如今方才知道,这哪里是平常人可做得? 王先生看着小姑娘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黑黑的眼眸里深沉的情绪,就是他也一时辨别不清。笑道,“如我这样的人,必是把生而为人该经历的都要在一定时间内经历完成。活完人命才可知天命。” 元春小声道,“他人平常的生活,曾是先生满心希冀难以回去的曾经。” 王先生听了这一句,呵呵呵大笑。笑得胡须抖动,不停点头。 笑完才道,“是矣!确实是那段岁月里的心境。人生于世,如无先天之力,解了后天之惑,经历人世喜悲,其实很好。有些人注定要蹚过心里的喜悲,有些人又注定要过人间烟火气的日子。” 元春又道,“支撑先生一路熬过的信念必是不服于命,要挣脱这命,最后也必是要把身在先生所羡慕的曾经中的人们自那灵魂困锁的枷锁中解开。让他们快乐的安于本命,喜乐度日,让那人间烟火不再污浊沉重,让人们的灵魂在阳光下自由呼吸。” 这几句话后王先生没再笑,一脸平静,一脸追索,眼神里都是元春看不透的决绝,“不为此念,生命熬过又如何?半生活死人,生与死于老夫已无甚分别。老夫明白终是难为,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