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氏往回走的很快,一边走着,嘴里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屋里的几个人看着都知道这定是气的狠了,不好当面发作,就骂起人来。 巧姐儿在厢房里也留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媒婆进院儿就留心着,看着小刘氏的样儿,就知道这里面定是有事儿。叮嘱了两个弟弟带好小宝,就也跟着小刘氏前后脚儿回了西屋里。 屋里的几个人面上也有些不好,老刘氏再清楚不过,在农家里,媒婆上门给撮合什么样的人家,那人家眼里自己家里就是什么样儿的。就有了很多,结亲不成,心里记着仇恨的了。 小刘氏进屋来,一屁股坐到炕边儿,还没说话,倒是先流了眼泪。 巧姐儿进屋来,正看见,不由微皱眉头,知道那媒婆定是过分了,要不然不能让小刘氏当着嬷嬷他们也无所顾忌起来。 “谈婚论嫁,在孩子们眼里,是一辈子的章程,在有些家长心里,那也就是一桩交易,儿女生来的就这点子价值,就这么一场重要些的买卖。” 老刘氏伸出大手,拍拍自己闺女的肩。 小刘氏把眼泪擦了,气笑道,“娘说的可也对,只是忒也欺负咱们了。” “刘娘子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的欺负人了?等咱们回去告状去。”嬷嬷说的一本正经,话里带着一点调笑的成分,却多半都是正经的意思。 小刘氏摇头,“倒也没什么,也是我心窄了。” 平儿问道,“姐姐,到底是给哪个孩子做媒?” 小刘氏看看青姐儿,嘴上道,“也就这一个了,咱们家里十二岁的女娃娃,怎么就该去给旁人做后娘?就是镇上有钱的富户,那也差着十来岁呢。” “娘也莫气,这是把咱们家当成攀高枝儿的了。要是村子里别家的姑娘,就是的那个后娘也是难轮上的,要我说,还是冲着咱们家的木耳来的。”青姐儿不恼也不气。 巧姐儿看着青姐儿,眼神里都是赞赏,也开口道,“伯娘,青姐儿看的明白,这是人家没端明白自身的斤两,就来攀咱们的高枝儿呢。一个镇子上的富户,一个继母的身份,想着咱们是稀罕的,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个儿了。这就是欺负咱们,总以为咱们就是种出了木耳,也不知道这背后的价值。” 平儿帮着王熙凤管家多年,多少明白一点这里的道道儿,“可是了,木耳的产量大了,谁家倒卖都能赚银子。再者菌子是咱们家弄出来的,这个才是顶顶的关键呢,你们想,这人家要是算计这个,把技术学会得了去,多少个村屯不能种植?可不家里生意一下子就做大了?” 嬷嬷点头,“可不是这个理儿,这个倒不用怕,有咱们王爷暗中盯着呢。” 小刘氏气恨道,“这就是欺负咱们根基太浅,就是得了赚银钱的法子,也吃定了咱们守不住呢。把咱们当傻子呢,既想哄了咱们家的东西,又想诓了咱们家的姑娘,挟制着娘家人来,忒也心黑了。” 春杏气道,“伯娘好气性儿,就应该狠狠往那贼婆子的脸上招呼呢。” 嬷嬷摇头,“你还是年轻啊,戏文里可都唱了,宁跟着君子狭路相逢勇者胜死得其所来的痛快些,都不要招惹那起子背后戚戚的小人。” 春杏不服气,“都说正义会来到,天道惩人心。咱们看着那些个人都不是活着好好的?” 巧姐儿也说,“势不来,咱们就得等着,这点子羞辱就得受着。势来了,天自然就会清算所有。切莫与这些心思的人一般见识,看他们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 春杏叹息,“也不知道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