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儿再看到刘姥姥一家三口,已是她醒过来的十来日了。这次不过中午,老刘氏三人就到了。 张巧儿看着老刘氏和王狗儿,板儿,上前亲热的招呼了,只心里翻江倒海,这些人物都是重生的不成,怎么会一模一样儿? “好姑娘,怎么瘦成这儿样儿?”老刘氏一眼就看到巧姐儿整个脸儿都瘦了很大一条儿。 老鸨子把身契给那刘姥姥。 刘姥姥拉过巧姐儿,上手就把巧姐儿头上艳粉的花串子,一把拽下来,“咱们不戴这个。” 王狗儿向那老鸨子谢了谢,老鸨子不以为意,揣着银票就忙去了,烫手山芋走了,她这心可是放下了。 老刘氏拉着巧姐儿,也没看出来这小姑娘已经在内里被换了包儿,“跟姥姥家去,以后姥姥家就是你家。” 老刘氏的粗手磨得巧姐儿的掌心都生出一股暖意,带着巧姐儿就走出了花船。 “姥姥,大恩不言谢,巧姐儿说什么都是轻的。”巧姐儿的芯子是个成大人了,忍不住就说了这样话。 “不用跟姥姥客套,你姨夫最是心善不过,你哥哥你小时候也是见过的。”老刘氏温声说道。 回程带着巧姐儿,这大通铺就不太好睡了。 王狗儿忍着心疼,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下房,王狗儿和板儿一间,老刘氏和巧姐儿一间。 板儿买了几个包子,每人吃了两个,全当是晚饭了。 夜里巧姐在床里,老刘氏在床外。老刘氏的鼾声吵得巧姐儿睡不着,睁着眼睛听着老刘氏打鼾。听着听着,眼睛就湿润了。 这老人家满头白发,奔波了近一个月,就为了自己。有人护着,这感觉少有,原来真好。 翌日一早,几人洗漱完,赶到渡口去坐早晨的第一班船。王狗儿去买馒头,板儿护着姥姥巧姐儿等着那船泊过来。 “巧姐儿、、你怎么在这儿?”一声惊呼惊得张巧儿一哆嗦。 老刘氏三人不约而同转过头去,见一个大汉,拉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媳妇子,正要进那船里去。 巧姐儿头部胀痛,脑海里迅速做出回应,这人竟然是醉卧花圃间的史湘云! 她哆嗦着嘴唇,拼了好大的劲儿才憋出了三个字,“史姑姑。”只声音若如蚊蝇,并不像巧姐儿以为的那般洪亮。 史湘云却挣脱那汉子,跑了过来,拉着巧姐儿的手,“我的姐儿,你怎么也沦落到这儿了?”话刚说完,那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 张巧儿皱眉,忍着眼里酸涩,这哪里是红楼梦?整个一出梨花带雨。 张巧儿还来不及说话,那先前拽着史湘云的汉子就追了过来,一把把史湘云拉过去,一巴掌招呼到史湘云脸上,“你个贱蹄子,大爷花了银两,还没享受,你倒跑了?” 王狗儿正拿着包自馒头回来,见这两人拉扯,上前就把史湘云拉开了。“白日里的何苦打人?” “呵呵,你相好的?真没看出来,做了船娘了,还这么能勾搭。赶紧跟我进舱里,耽误大爷上工,有你好看。”这汉子并不和王狗纠缠,拉着史湘云就走。 老刘氏看得心里不落忍,只也知道自家斤两,赎了巧姐儿,哪里还有能力去管别人? 正自难过,那史湘云又跑了回来,一把跪在王狗儿面前,“这位爷,买我回去,当牛做马,我伺候您。” 王狗儿吓得向后直退,直言道:“姑娘,这可使不得,咱们庄户人家不兴这个。” <